“笑话?什么笑话?她至纯至善,回家看望生病的祖母,这样孝心的好孩子在林小娘眼里居然是笑话?果然林小娘才是真孝女啊,幸好你娘死得早,要是活到现在,该得被你气死好几回。”房妈妈的狠话直说得一旁的扫地婆子都惊呆。
林噙霜气得直喘,可想到墨兰的脚伤,又狠狠忍下,换上委屈嘴脸,软言道:“房妈妈,我知道,老太太狠我当初背着她,跟纮郎有了枫哥儿,又有了墨儿。这两个孩子不得老太太宠爱,都是我这个做娘的连累的……可孩子是无辜的呀!老太太既然能把明兰收在身边细心抚养,那为什么不能分一点慈爱给墨儿?她现在脚伤难愈,天天以泪洗面,老太太这个做祖母的一眼都没去瞧过,这才真叫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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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娘这种黑白颠倒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见长,如今都敢耍到老太太跟前了?”房妈妈并不跟她动气,“也罢,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去跟老太太说说,也许她老人家就肯了,帮你遍请名医。”
“不不,”林噙霜没想到这次居然那么快得手,觉得自己简直是女中诸葛,“奴婢不求老太太遍请名医,只求老太太能请来贺家御医,给墨儿治脚。我相信大内医师的手段,必定是天下一绝的!”
说完,饼也不送了,自顾自回林栖阁。
房妈妈进到堂内,把刚才和林噙霜的交锋简单复述了一遍,老太太摇头叹道:“林氏能猜到我们给华儿看病的事,说起来确实有点本事。可惜本事用错地方,不仅耽误自己,还耽误孩子。长枫和墨兰本是璞玉,都被她给养坏了。”
房妈妈:“回头她再来,我就只说信发出去了,可贺家还没回信,就拖着她。反正她也找不到人。”
老太太:“信呢我还是要写的,写完之后你拿给我那个儿子看看。呵,我就不信这封信能送得出去。”
果不其然,盛纮下朝后,房妈妈把老太太的亲笔信拿给他,说老太太顾及孙女的伤脚,想请贺家御医来给墨兰治疗。
盛纮急得赶忙奔进寿安堂:“母亲!儿子知道您疼爱几个小辈,可这事实在是家丑,不好再闹到御医跟前啊!”
老太太叹息:“墨兰受伤这几日,我自己也不舒服,没去看她,恐怕她寒心。”
盛纮:“怎会?您是最慈爱不过的,自己生着病呢,怎好劳动您去看她。她没来给您请安才是她的不是。”
老太太:“我本来也觉得,一家人么,互相理解也就是了。可今早你的林小娘偏来我院子前,当着一院子下人的面说我偏心不疼墨兰,我也是没法。”
盛纮:“竟有此事?一会我定去说她!”
老太太:“她要我多疼疼墨兰,我也是理解的,只可惜她们林栖阁连日里做下那么多错事,我实在是怕她们耽误你的前程,所以言语间也多冷淡些,不过是希望她们能反躬自省,盛大人,你该是理解我的吧?”
盛纮深深作揖:“母亲为着儿子思虑良多,儿子只有感激的份儿!”
“她之所以觉得我偏心,是因为前些日子,我为华儿把御医院正贺家的老太太请来家中,瞒着忠勤伯府给华兰看诊,希冀让她能再生个儿子。林氏不知从哪得的消息,跑来我院子门口大喊大叫,说我给华儿请名医却不肯请人给墨兰看。哎,只怕我们给华儿看病的事是要瞒不住了。”
盛纮脸色一白:“这哪行?这……这不行的!那袁家不得笑话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