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恍然大悟:“明白了,阿娘。”
“只是,小公爷是个君子,阿娘从前教你的那些手段,用到他身上都没奏效过,眼下阿娘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来笼络他。不过……这梁六郎,或许是个机会?”林噙霜笑眯眯看她。
墨兰烦躁地一挥手:“齐家是公爵,梁家只是伯爵,中间可差了两个门第。再说,梁公子在家排行老六,上面有那么多位哥哥,梁家的爵位能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爹爹既不帮咱们在齐家说话,咱们已然势单力薄,轻易输不起。若有机缘,能嫁到公府自然是好,可也不妨在这其中另寻别处,给自己留有后路。也不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墨兰微微一滞:“梁家能算得上后路?”
林噙霜更笑了:“你踩到陷阱那么凶险,梁家六公子还带人跑出来救你,要不是大娘子半道拦截,他就亲自送你就医了,要是换作不想干的,他能这么上心?知道你受伤,他巴巴地又送郎中又送侍女,这么着急你,怎么不算是后路?”林噙霜往前凑近,“你别嫌他不能袭爵,他有伯爵娘子的私房钱傍身,那可够你花上三辈子!如若日后再得个荫封,你也能有个诰命。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会盘算呢?”
“诰命……”墨兰被说得颇为意动:“阿娘说得对。横竖不管是齐国公府还是永昌伯爵府,总比大姐姐家的什么忠秦伯爵府要好。”
林噙霜满意点头:“就是就是,不管你嫁给哪个,也够葳蕤轩的人恨你一阵子的。等你嫁了豪门再封上诰命,那盛明兰一介庶女,还能翻出你掌心?”
“我必定要她千百倍偿还!”墨兰再次想起齐衡替明兰冲锋陷阵的样子,又皱眉道:“可万一最后是六丫头嫁进公爵府了呢?”
“哈哈,”林噙霜大笑,“你爹连我们都不肯帮,怎可能去帮六丫头?”
“可她有老太太撑腰。”
“得了吧,那老婆子不过仗着自己是主君嫡母,在家里逞威风摆架子,外头哪个是真心敬她的?”
“娘!你可别再叫她老婆子了,上回的教训还不够吗?”
林噙霜一挥手:“我在自己的院子里说,又没人听见。老婆子就是老婆子,说破天了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外头来的那些官眷娘子,敬她一句勇毅侯独女,可她嫁出勇毅侯府都多久了?她为着王若弗和母家决裂,两边早已断了往来。这会子提勇毅侯,只怕别人还要笑话她。”
墨兰心中燃起快意:“这么说,平宁郡主是不可能卖她面子的了?”
“那还用说?人家是公府,她娘家顶破天也只是侯府,两边差着门第,郡主凭什么要卖老婆子脸面?好孩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只要你父亲不点头,那老婆子就是哭死也没用。”
墨兰抬头看向自己包成粽子的右脚:“只怕,我的伤脚好不了,以后让公子嫌弃……”
林噙霜给她掖好被子:“你这说的什么傻话?有阿娘在,自是会给你找到名医,把你的脚医得全无痕迹的。等你日后嫁入高门,夫妻俩蜡烛一吹被子一盖,谁能看到什么身伤脚伤?只要你记着阿娘往日教给你的那些手段,保管郎君逃不出你的掌心。”
墨兰把被子盖过头顶害羞道:“阿娘!”
林噙霜笑着拉下她的被子:“你阿娘我这辈子是注定靠不到自己打败王若弗了,你哥哥又是个付不起的阿斗,墨儿,你是阿娘全部的希望!你一定要高高地嫁个好门第,让阿娘我扬眉吐气,好叫葳蕤轩再不敢小瞧我们林栖阁。”
母女俩正说着话,门口闪进来一个小小身影。
墨兰吓了一跳,呵斥:“你是要吓死谁,进门也不知道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