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柏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明兰手里的东西,问:“你们这是……这是……”他喘得厉害,话也说不利索。
明兰:“长柏哥哥来得正好,小公爷说有东西要送给哥哥,问我好不好呢!”
长柏一边点头一边喘,道:“那就……给我……不管是什么……汗……汗牛……”
汗牛会意,上前从明兰手里接过东西来。
明兰朝长柏和齐衡行礼,道:“既然二哥哥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两位议事了,祖母还等我回去问功课呢。”
长柏连声说好,就拉着齐衡朝相反的方向走。
齐衡回头要去看明兰,又被长柏拉回来,等明兰走到前面路口拐进去了,长柏才道:“元若,你刚才是作甚呢?”
齐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明……明兰不是说了……是,是礼物。”
长柏看了他一眼,依次打开盒子,确认里面没有塞什么纸条信笺的,这才略略放心,道:“你送笔也就罢了,何必还送菱角?”
齐衡:“菱()
角好阿……冬日的菱角难得,所以……你可以拿给你的妹妹们尝尝……”
长柏看齐衡一脸沮丧,叹口气,回身叫不为和汗牛退后,又拉着齐衡走了老远,才道:“我替家妹多谢元若的美意!只是,无论如何,你不该如此行事,如果你真有意,回去好好和令尊令堂商量,求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正经经地把事情办妥。如果你只是把她当家中小妹疼爱,那更该为她的名声考虑,不要这么私底下给她送礼。你想没想过,若今日撞见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后果该是如何?”
齐衡抬眼看他,睫毛微颤,涩声道:“我只是想送她点东西……”
长柏:“这世间对女子多有苛待,我们实在是应该多为他们着想。”
齐衡:“我没做什么其他事,只是给她拿了点东西,这有什么好被人刻薄的?”
长柏:“元若你饱读诗书,难道不知众口铄金的道理吗?你俩这么单独相见,落在有心人眼里,能把话传得多难听,你应该能想得到的呀!”
齐衡:“即便如此,那也是我的错,怎么能怪到她身上?”
长柏:“你和她不一样。你是公府独子,宠爱万千,还是个男子,纵然传出点风流韵事,也只会被当成佳话。可她不一样,她是女子,还是我们这种五品小官家里的庶女,她在家中不得父亲宠爱,亲生母亲也已经出家,现在靠着祖母教养,活得小心谨慎,一旦传出和你的闲话来,你让她以后要怎么活?”
齐衡:“若真如此,我娶她便是。我本就想娶她!”
长柏:“男婚女嫁,人之大伦,这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要行事有方,不可乱了规矩。”
齐衡:“长柏兄!实不相瞒,我确实……确实十分属意明兰。只是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怕她不愿意,我……我不想强迫她。”
长柏:“元若这般人品样貌,哪家女子不倾心于你?只是,婚嫁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你想或者她想就能成的。与其担心她怎么想的,我觉得更该担心你家中尊长的想法,郡主和国公爷……能同意吗?”
齐衡:“若明兰愿意,我无论如何也会说服父亲母亲。”
长柏:“我盛家女儿可不能做妾室,高门贵妾都不行。”
齐衡:“我若娶她,自然是让她做正头的娘子,不会让她做妾。”
长柏:“郡主娘娘出身高贵,曾言必是要与你身份相匹配的女子才可进门,国公爷齐家祖上更是累世的勋贵,你家这样的门第,若娶的大娘子是明兰,于你前途无甚助力,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