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钧策错愕地看着面前居高临下面带蔑视的二人,震惊得嘴巴微张食指颤抖地指着启凤钰却只能迸出“你、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们,是一伙的?!”启钧策的声音带着惊骇的颤抖和慌乱的恐惧,几乎按捺不住就要从浴桶中站起身来。可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一抹彻骨的寒意突然穿透了他的胸膛。
启钧策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却看到一柄匕首已然没入胸口,而那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正是他背后的宝珠。
惊骇之余,那蚀骨的剧痛才开始蔓延开来。启钧策的脑袋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过去死死地盯着缓缓起身的宝珠,看着宝珠嘴角嘲讽的笑意,胸口上的剧痛更渗透了几分。
“这一刀,是为你随意践踏她人命运,轻飘飘一句话将我丢弃在行宫不管不顾的代价。”宝珠拱手而立,望着胸前鲜血蜿蜒的启钧策一字一顿的说道。
启钧策双手攀着桶壁想要站起身来,却赫然发现那早已脱离宝珠双手的匕首却死死地钉在了桶壁之上,贯穿了他整个身体,力度之大,犹如宝珠的恨意。启钧策每挣扎一分,身体传来的痛楚又加剧一分。
宝珠三人神情冷漠得犹如庙宇上的神像一般望着垂死挣扎的启钧策,看不出悲喜,眼神中满满的蔑视。风吹开窗柩,卷起满殿的纱幔如鬼魅般纷飞。
启钧策想要呼救,可嗓子却被血沫填满,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咳嗽声。他绝望地向四周张望,这个时候才发现殿中不知何时开始,只剩下了她们四人。
恍惚间启钧策似乎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从纱幔中出现,待到那个人走到面前启钧策才发现是一身素衣的郑盈风翩然而来。启钧策犹如溺水之人看到了浮板般激动,眼神充满希冀地望着郑盈风。
宝珠和郑盈风相互对视了一眼,启钧策只看到郑盈风满脸温柔的笑意,宝珠却看到了她藏在宽大袖袍下闪着寒光的短刃。
“荣嫔,救救朕。”启钧策的求救从喉间迸发而出,却细弱蚊蝇般小声。宝珠只觉得好笑,现在这样的时刻居然期盼郑盈风一个女子能将他救出去,当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郑盈风笑意温柔的靠近着启钧策,启钧策压制着身上的痛楚,眼眸中是将要满溢的希望,却折现出一道寒光,他的笑意死死的凝固在了脸上。
又是一阵骇人的力度,一柄短刃没入启钧策右胸,启钧策的错愕对上郑盈风大仇得报畅快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割裂感。
“这一刀,是为你得坐天下九五至尊之位却将我母家抛诸脑后,无视那些为你惨死的人们所奉献的一切。那些人对你来说或许无足轻重,可那却都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啊!”郑盈风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着,眼中溢出热泪。
“你该死,你真的该死。”郑盈风继续说道,“若不是为了成全你的霸业,我母家何至于败落。可你呢,连他们的功绩都要抹去。你好狠的心,你且去地府,向他们解释你的卑鄙吧!”
郑盈风将刀子拔出,一个碗大的窟窿陡然出现在启钧策的胸口,正一股股的朝着外面冒血,那原本清澈的浴汤,开始变得猩红起来。
郑盈风抽袖而走,肩膀颤抖着背对宝珠他们低声的啜泣着。像是喜极而泣的愉快,又像是报仇后却换不来自己家人性命的怅然若失。
宝珠一步步地走上前,对上启钧策怨毒的目光,却婉转一笑,让人不寒而栗。宝珠毫不理会那如同刀子般的目光,俯下身也直接将刀子拔了出来,启钧策传来一声低吼,宝珠的手上溅上斑斑血迹。
宝珠将刀子双手奉上,递到了姜蘅的面前。
姜蘅的目光收缩,看着那柄染着血迹的刀子神情复杂。宝珠看着她的犹豫,将刀子又递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