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原本就对他心有余悸,现下他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宝珠有些精神紧绷。可时间不等人,宝珠咬咬牙,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来。
“跟我走,我给你自由的生活。你就不必再困于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宝珠望着自己向上的掌心和那人浑浊不堪的目光,有些颤抖的说道。
四下安静无声,就连那水滴声都变得如此的刺耳起来。宝()
珠听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几乎想放弃打算直接绑走算了。可若是如此,就不能让他配合接下来的计划,从而影响全局。
“娘娘,”织月从身后走过来,伏在宝珠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此人关在地牢中多年,奴婢帮您送餐食也有些时日了,从未见过他开口,或许他根本不会说话。”
宝珠眉头微蹙,织月说得不无道理。他本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只不过是因唯一的一丝善念所以留住了性命。那太后更不会教他说话,这样只会后患无穷。
宝珠的手已然有些酸胀,却依旧悬在半空中朝着那人的方向坚持着。他浑浊的眸子在糟乱的头发下来回地扫视着面前的宝珠,似乎有些许的动摇。
“跟我走吧,去看看外面的天地。”宝珠的声音柔软得似乎在哄一个孩子,只听见镣铐哗啦哗啦的声音,那人终于朝前走了一步,却并没有握住宝珠的手。
宝珠大喜过望,原本紧绷的手臂也终于可以舒然的垂落下来。
“娘娘,请您退后一步。”织月示意宝珠和那无名后退,哐哐两脚之后,那原本就锈迹斑斑的铁栏轰然倒地。
织月走上前去,那无名下意识的后退瑟缩着抱着自己的头不敢看面前的织月,可下一秒织月便用斧子劈开了那镣铐,无名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双足。
“走吧,天快亮了。”宝珠的声音似有魔力,无名跟着宝珠她们缓缓地走出了地牢之中。
宝珠仔细嘱咐着织月要将无名藏起来,无名垂落着双手站在二人一米开外的位置,好奇的观望着这偌大的花园。
宝珠交代完毕正准备离开时,眼神垂落的瞬间看到了无名那脚腕上新旧伤痕累加的触目惊心。
“再找个医官给他看看身体吧,被关了那么久,或许身上早已千疮百孔了。”宝珠于心不忍的说道,无名望着宝珠的眼神虽依旧空洞,但有了微微的波动。
望着织月趁着月色和无名离开的背影,宝珠紧了紧自己披风的带子,虽不是寒冷的天气,可这风还是如此的凛冽。
“娘娘,刚才那个男子到底是谁啊?”月奴还是忍不住的小声询问着宝珠,虽心中隐约有猜到点什么,但实在是过于离奇吗,让她不敢再想下去。
“是一个,”宝珠欲言又止,随后绽出一个释然的笑意来。“是一个会帮我们大忙的人。”
等到宝珠匆匆赶到长生殿时,里面已然黑压压的全是人。郑盈风衣衫不整地跪在殿外的玉石板上,那夜风吹得她是如此的单薄。
宝珠原本想直接进去,却在和郑盈风擦肩而过的瞬间顿住了脚步,将披风解下来盖在郑盈风的身上。
“盈风,再等等,很快就结束了。”宝珠在郑盈风的耳边,小声的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