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以后马东就是我们的人了,只是人前依旧跟从前一样客套就好,莫让旁人瞧出了我们和马东的关系来。”宝珠眼神凛冽,严肃的说道。
月奴和阿紫点头如捣蒜,连说着是是是。
安静了一会,宝珠原本打算睡一个午觉,前脚才从榻上起来后脚就听到了院外传来皇贵妃驾到的消息。
姜蘅行色匆匆从门外进来,掀开帘子的瞬间卷进来一股茉莉花香,那是姜蘅惯用的梳头油的味道。
宝珠瞧着她面有喜色,也忍不住地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笑吟吟的,可是有好事?”
姜蘅一把拉着宝珠重新坐了回去,摆摆手让小蛮等随行宫女出去了,宝珠颔首示意月奴和阿紫和识趣的退出并带上了门。
“前段时间你说启钧策要封我为后,可许久未曾见有动静,那段时间你我都以为那老儿哄我们的,结果昨日我得了旨意,三月后的初六,就是册封的吉日。”姜蘅语气激动的说道。
宝珠双眸唰的一下亮起,那苦等许久未见答案的结果终于等到了,“当真?”
“傻宝珠,”姜蘅眸中似有泪光涌动,二人都期待着这件事太久太久,久到彼此都觉得不甚真实一般。“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今日旨意便会昭告天下。你我之愿,终于要达成了。”
二人终于喜极而泣,久久相拥。宝珠甚至止不住的幻想摆脱这幽幽深宫的日子,或许自己会看到一直期待的各路美景,去过那恣意潇洒的人生。
入夜,趁着浓如墨色的夜幕马东匆匆来访,任他是在宫中待了几十年的老妖精,先是恭喜了宝珠一番将姜蘅即将封后的消息再度传达。
再美言几句或许宝珠不日就要结果姜蘅的职责成为皇贵妃,不过是三言两语逗得宝珠喜笑颜开。宝珠沉静下来以后,便遣散了其余人等。
偌大的殿中,留下宝珠和马东面面相觑。
“本宫听说,陛下迎了一位道长入宫来,这可真是稀奇了,本朝一直以佛法为主,陛下怎地突然改了朝向?”宝珠面色不改,像是盘问般。
马东依旧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笑呵呵地回答着宝珠的话:“陛下的朝向改或不改,还不是娘娘说了算吗。”
宝珠睫毛微颤,看来马东是知道了这老道是自己安***来的人了。甚至是,他们三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气,那么马总管觉得这个老道如何?”宝珠继续问道。
马东笑吟吟的样子总让宝珠想起自己儿时家外的巷子中总有一()
个走街串巷的卖货郎,那个男子脸上也都是这样讨好的笑容,只不过是二人讨好的目标不一样罢了。
“能入娘娘青眼的,自然是好的。”马东恭敬地说着,“而陛下这几日初尝丹药,也顿觉身上轻松了许多,想来是颇有成效的。”
宝珠撑着脸颊,黄金翡翠铸就的护甲带着些许的冰凉,金灿灿地晃进眼中真真是富贵迷人眼。
一双眸子带着漫不经心的滋味,可一下一下叩着的食指预示着宝珠此刻奔腾的思维。
“那么还烦请马总管给那个老道带个消息,本宫终究是后院妇人不便和外男接触。且让他好好的给陛下调理身体,但用药也需再三斟酌,莫要伤了龙体。”宝珠说道。
马东脸上闪过一丝愕然,这老道进宫来的目的不外乎是做一把杀人的刀子,怎么宝珠突然要他好好的给启钧策调理身子来了。
宝珠轻笑两声,声音清脆却字字寒冰。“一切还是莫要操之过急来得好,总也要病人觉得这个药是有用的,才会继续服用,不是吗?”
马东恍然大悟宝珠的意思,这密密编织的是一张启钧策无论如何挣扎都不可能挣脱的大网。
“是,老奴知道了。”马东转身退下,宝珠的心中是对即将到来的成功的高兴。
三月后。
启钧策最近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宝珠远远瞧着就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模样真是让人生厌。
可启钧策也对着宝珠诉说苦恼,为何这一两年来宫中再无婴儿哭啼,宝珠和姜蘅相视一笑如今宫中皆是她们自己的人,启钧策想要儿孙满堂的福气怕是不能够了。
宝珠便顺水推舟的说道或许是陛下积累的福泽不够,启钧策便跃跃欲试的开始筹措各种祭天仪式,其中也少不了那个老道的推波助澜。
顿时骊国上下笃信道教的风气席卷了全国各地,曾经门庭若市的佛寺如今门可罗雀,而许多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赝品道长也随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