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承宠以后,后妃或有嫉妒或有艳羡,但都是几句酸溜溜的话罢了。启钧策夜夜流连长乐宫,经过的宫人们都夸赞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乐声飘飘然似乎从仙界传来的一般。
宝珠前往姜蘅的衡芜宫,还未到门口就听到目前最为年长的芳贵嫔抱怨万分,宝珠的到来也没能惊扰她的思绪,趁着宝珠坐下来的空隙狠狠的砸吧了一口茶,继续的诉说着荣嫔入宫后的种种。
宝珠往上望去姜蘅的眼中已然满是倦怠,但还是礼貌的维持着笑意。眼神和宝珠撞了一个满怀,都在彼此的眼中体会到了另一番意味。
宝珠默不作声地喝着茶,心里不禁赞叹姜蘅真是将这启钧策看得透透的。而寻来的这郑盈风真真是个妙人儿,把启钧策迷得颠三倒四的。
“嫔妾来迟了,还请诸位娘娘恕罪。”
郑盈风的声音轻飘飘的从门外传来,芳贵嫔也终于停止了对她的控诉,随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晨光正好打在郑盈风的身上,或许是隆恩深重也或许是正春风得意,郑盈风看起来浑身都有微光似得耀眼。已经人事后眉眼又多了几分娇媚,身上的华服早已超越了一个嫔位的待遇,华贵直逼宝珠这样一个贵妃。
“哟,”芳贵嫔看着姗姗来迟的郑盈风更加没好气的开始嗔怪,“妹妹真是贵人事忙啊,这都快晌午了,才姗姗来迟请安,这是不把皇贵妃放在眼里?”
姜蘅默不作声的看着芳贵嫔的有意刁难,她和宝珠都有意的隐瞒了郑盈风是自己人的这个事情,郑盈风作为一个底牌,自然是不便立马暴露于人前的。
郑盈风看着剑拔弩张的芳贵嫔,和其余目光也不带善意的妃嫔,立马明白了什么却依旧是宠辱不惊的模样,只是站直了身子,眼神淡淡的望着芳贵嫔。
“昨夜承恩,嫔妾身上是在是乏累得厉害,不似芳姐姐般的清闲。”郑盈风用着最温柔如水的话说着最挑衅的语言,芳贵嫔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不过是陛下垂怜,让嫔妾多休息了一会罢了。姐姐若是不忿,大可以和我去陛下面前评评理去。”
“你—!”
芳贵嫔气得脸色通红,几乎都要从座位上冲到郑盈风的面前去了。姜蘅原本想隔岸观火算了,可眼见愈演愈烈,还是轻咳两声,打断了二人的争锋相对。
“好了,”姜蘅的声音不容置疑的响起,众人齐刷刷的往上望去。“大家以后都是姐妹了,芳姐姐也少说几句吧。”
芳贵嫔看着姜蘅屈尊叫自己姐姐,也不得不顺着这个梯子而下,只是声音中还带着怨怒,“这声姐姐嫔妾不敢担,只是这荣嫔实在过于目中无人,皇贵妃您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其余人皆小声附和着,纵然身边议论纷纷不断,郑盈风始终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宝珠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始为郑盈风解围说道:“荣嫔妹妹刚刚入宫,年轻气盛也是有的。只是芳姐姐资历深厚,荣嫔妹妹也应该尊重她才是。”
郑盈风望向宝珠,宝珠微微颔首点头示意,郑盈风会心一笑软下腰肢对着芳贵嫔福身说道:“是嫔妾年少无知不懂事,还请姐姐见谅。”
芳贵嫔没好气的看着她也并不回答,鼻子中冷冷轻哼一声,便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了,此事就此作罢,今后不许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姜蘅扶了扶鬓角的芙蓉绢花,淡淡的说道。
众人离去后,郑盈风以被教规矩为由留了下来。芳贵嫔临出门前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逗得宝珠有些哭笑不得,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还是那么的幼稚。
待到内室里只有宝珠姜蘅和郑盈风三人时,才终于能够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说一会话。
“盈风,你入宫()
已有十日。前段时间过于匆忙,这是宸贵妃,我先前同你说过的。”姜蘅介绍着,宝珠对着郑盈风微笑示意。
“不愧是弥亘国百年难遇的美人,看到宸贵妃的第一眼嫔妾便已经猜到了。”郑盈风客气的寒暄着,宝珠倒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郑妹妹倒是。。。”宝珠望着那双神似容妃的眼睛,倒是情不自禁的开始回忆起被困在浮鳞行宫里,那堪称和容妃相依为命的日子来。
郑盈风望着欲言又止的宝珠,倒是豁达得很,“贵妃是想说,为何我长得和容妃如此相似吧?”
宝珠有些愕然,没想到郑盈风会如此的直截了当,倒是显得自己有些过于小家子气了。
“郑姑娘,是容妃母家的表妹,容貌相似一些,也是正常的。”姜蘅解释道。
“表妹?”宝珠有些诧异的问道,“未曾听你说过还有这层关系。”
姜蘅嘴角蓄起笑意,慢慢的解释道:“郑姑娘的母亲是容妃的姨母,是郑大人的元妻。只是过世得早,后郑大人续弦他人,这层关系鲜为人知。”
宝珠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郑盈风,小声的说着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