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凤钰看着故作冷峻的宝珠,似乎看到自小时常看到父皇的那些妃子们养着的猫咪。每一只都是圆滚又乖顺,却见到生人的时候还是故作凶狠,将毛发都竖起来故作厉声,将人吓跑了才肯罢休。
此刻的宝珠,在他眼中就是如此。
“你会吗?”启凤钰避开了宝珠的提问,反问道。
宝珠脸上的冰霜化解,她自然是不会的,毕竟还需要启凤钰的帮忙处理掉启钧策。
“人有三大要害,你已然告诉了我两处,还有一处在哪里?\"宝珠兴致正高,继续问道。
启凤钰不作回答,却顺势拔下宝珠的一根玉簪,用手比划着抵在宝珠的胸口中间。宝珠低头望着玉簪,那是上好的冰种。
启凤钰的动作顺势而下,却往左偏航,在宝珠左下侧停住。随即宝珠抬起头,虽知道此处就是心脏,却还是期待着他的回答。
“此处我想你应该知道,”启凤钰柔声说道,“这便是人最重要的心脏,若是攻击精准力度正确,神仙难救。”
宝珠的手握住玉簪,用心的感受着那小小的着力点带来的感触。
“第二根至第三根肋骨的间隙,用刀的要领便是斜着入刀,避开肋骨。”启凤钰说道。
宝珠握着玉簪的手力度猛然的收紧,眼中含着怨怒,不知为何突然就浮现出自己用匕首深深插入启钧策胸膛的场景。
滚热的血濡湿宝珠的手指,可也带来嗜血的快感。启钧策犹如动物般本能的挣扎,却无力回天。宝珠感到一阵的畅快,求之不得这个场景的出现。
宝珠再度提起那沉甸甸的匕首,对未来的自己能用它保护自身而期待。
“那你什么时候教我到底该如何杀人?”宝珠迫不及待的问道。
启凤钰咧嘴一笑,“还不急,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启凤钰说罢便离开了未央宫,宝珠小心翼翼的将匕首收好,也收拾好今夜的思绪在不知不觉中缓缓睡去。
第二日,宝珠正在用早饭时姜蘅便火急火燎的冲到了未央宫,宝珠一口粥还没送到嘴里,就看到了满脸焦急的姜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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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昨晚启钧策遇刺,你也在?”姜蘅焦急的问道。
宝珠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只好把勺子放了回去,默默的点点头。
姜蘅一把将宝珠拉起来,左看右看,逗得宝珠都笑出声来。
“好了,我没事。刺客还未来得及刺杀,就被拿下了。”宝珠连忙抓住姜蘅坐下说道。
姜蘅却依旧眉头紧皱的问道:“那刺客是谁,是不是。。。”
姜蘅欲言又止的模样宝珠心领神会,便遣散了周围的宫仆,留下二人好说话。
“不错,就是丽妃,锡尊。”宝珠沉声说道。
姜蘅的眼睛瞪大了几分,虽心中猜到了七七八八,可这话从宝珠的嘴里得到了应征还是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她疯了吧。。。”姜蘅喃喃地说道。
宝珠叹息一声,想起昨夜那惊魂时刻还是有点心口发紧。“别说你觉得她疯了,我现在想想昨夜和她对视的那一眼。”
宝珠停顿了一下,想起丽妃那孤注一掷的决绝,有点唏嘘。“简直是将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只为了要启钧策的命。”
姜蘅望着天光大亮的院中,眼中有些失神的说道:“如今已过了一夜,还不知道此后我们见到的锡尊还是个完整的人吗,听说暴室的审讯手段,就是大罗金仙去了都会脱层皮。”
宝珠端起白粥,继续慢悠悠的吃着说道:“管她呢,总之我们在宫里的最后一个绊脚石是没了,庆阳在漠北也会安全了。”
姜蘅沉默着点点头,默许着宝珠的说法。
长生殿内。
启钧策居高临下站在案前,冷漠得犹如神明不屑于俯瞰世间。而地下却趴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依稀还能辨认出是一个女子。
被酷刑折磨一夜的锡尊依旧努力的昂起头颅望着面前的启钧策,可身体的痛让她的灵魂都在尖叫。
“其实自朕进来的那一刻,便已经知道殿内有人。”启钧策的声音想起,让锡尊不免浑身一抖。“可朕却实在没有想到,你敢刺杀我?”
锡尊咯咯的笑起来,可每发出一声笑,肌肉的痛苦又加重了几分。
“你要杀要剐都行,在这费什么话。”锡尊怒吼道,企图得一个痛快。
启钧策面色冷峻缓缓的转过身来,眼中却没有一丝对这个曾经服侍过自己的女人的悲悯。
“死过于简单,朕要的是你仅存的那些价值。”启钧策嘴角含笑,却语如寒霜。
锡尊瞬间明白了什么,抬头的眼中满是愕然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