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医,宸妃这是怎么了?!”姜蘅焦急地问道。
苏太医也是满脸疑窦,正欲继续给宝珠诊脉,宝珠却捡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走开,走开!你们是谁,不要靠近我。”宝珠大喊道。
姜蘅看着慌乱的宝珠,声音都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了啊宝珠,你不要吓我。”
宝珠惶恐地看着姜蘅,脸上满是害怕。宝珠在心中默默地说着对不起,但若是连姜蘅都骗不过,那就更别提启钧策了。
月奴凑到跟前,小心翼翼地靠近宝珠问道:“姑娘,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月奴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宝珠看着眼前的月奴,歪着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她,月奴哭得伤心,“姑娘,你怎么能不记得我了,我是月奴啊。”
似乎是终于有了记忆,宝珠小声地喊道:“月、月奴?”
月奴立马擦掉眼泪,生怕泪水影响宝珠认出是她,连连点头说道:“是我,是我月奴啊。”
宝珠伸出手,终于哭出声来抱着月奴说道:“月奴,我好害怕,为什么我在这里,她们是谁啊。”
姜蘅和海棠她们面面相觑,不知宝珠究竟是怎样了。
“苏太医,宸妃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都不认识我们了?”姜蘅转向太医问道。
苏太医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太清楚,“宸妃娘娘坠崖后,受了惊吓伤了头部,又在河水中浸泡多时,或许是一时引起的失忆。”
“失忆?”姜蘅声音都大了几分,“那会好吗,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怎么办是好。”
苏太医望着宝珠,皱着脸说道:“暂时不清楚究竟是因伤引起的失忆还是因为惊吓,还需继续诊脉。”
月奴闻言,轻轻地放开害怕得发抖的宝珠,柔声地哄道:“姑娘,好姑娘,您受伤了,这是医师让他跟您先诊脉吧!”
宝珠瑟瑟发抖地缩在月奴的怀中,警惕的看着除了月奴的所有人。
月奴继续哄道:“姑娘,月奴何时骗过您。您伤得厉害,不能拖着,且先让医师给您诊脉吧。”
月奴见宝珠并没有抗拒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抽出宝珠的手臂来,点头示意苏太医,苏太医立马心领神会的上前诊脉。
之间()
苏太医眉头紧锁,嘶了半天。宝珠看着这样不行,自己造成的伤瞒不过见多识广的太医。
宝珠假装不适的在月奴的怀中翻了个身,苏太医哎哎两声,连忙追随着宝珠。
抬起头刚想和宝珠说请不要乱动,就在这一瞬间的缝隙,苏太医看到了宝珠皱了一下眉,一改刚才茫然的眼神,眼中满是锐利。
苏太医愣了一下,宝珠眨眨眼又换上刚才那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嘟囔道:“月奴,还要多久啊?”
月奴连哄带骗地说着:“好姑娘,就快好了,再等等。”
苏太医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到底是跟着姜蘅在宫中浸染多年的,瞬间就明白了。
苏太医收回了替宝珠把脉的手,姜蘅见状连忙凑上去问道:“怎么样,到底是为何失忆?”
苏太医再望了一眼床上如孩童般懵然无知的宝珠,心下已然明白了七七八八。
他无奈地叹气摇头说道:“宸妃娘娘受到了惊吓,又坠入水中被激流带着撞到了石块伤了头,脑中有瘀血,故而忘记了来骊国以后的所有事。”
姜蘅一脸震惊的看着苏太医问道:“还能治好吗?”
苏太医一脸凝重的摇着头说道:“这。。。不好说啊。”
缩在月奴怀中的宝珠挑起一边眉尾,这苏太医不愧是姜蘅的心腹,这随机应变的能力真厉害。有了太医的印证,宝珠的失忆多了八分的真切。
正在宝珠松了一口气时,一角玄色的衣袍从门口走了进来。
“苏太医所言当真?”启钧策厉声问道。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对着启钧策行礼。
苏太医想必此刻早已冷汗浸湿里衣了,连忙作揖说道:“微臣不敢胡言乱语,宸妃娘娘确实是已然失忆。”
启钧策眉头紧锁,缓缓地走到宝珠的床边坐下,看着月奴怀中瑟缩得更厉害的宝珠,伸出手。
宝珠连忙说道:“这位公子,我乃是左相之女尚未出嫁,你一个外男出现在我的房中已是失礼,我衣冠不整,只怕是要毁我声誉,还请您出去。”
启钧策的手悬在半空,进门前他犹豫了又犹豫,堂堂一个帝王居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妃嫔。
在听到宝珠失忆的那一刻他几乎欣喜若狂,只要宝珠不再记得自己铸下的大错,一切就还能回到原点。
“宝珠,这是陛下。。。”姜蘅忍不住的说道。
启钧策抬起手制止着,“无妨,先让宝珠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