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将庆阳的事情解决后,宝珠难得忙里偷闲的过了一段倦怠的日子。
姜蘅几乎都要住在未央宫了,日日抱着启烁就往宝珠这边跑,宝珠看着两个孩子在自己面前逐渐长大,心中也多了几分的慰藉。
这日,宝珠和姜蘅商量着要不要搞一个花会时,海棠匆匆地从门外跑回来。
“哎呦,这是怎么了跑得满头都是汗。”姜蘅嗔怪地说道,连日来她也与未央宫的众人逐渐熟络起来。
海棠捧起水壶连倒水都来不及,就昂起头咕噜噜地喝下去一大半。宝珠和姜蘅惊讶地对视一眼,然后笑出声来。
“你啊,就是把她们都惯坏了。”姜蘅说道。
海棠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娘娘们快别笑话我了,出大事了!”
宝珠看着海棠一脸严肃的模样,把手中的花也放了下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海棠着急的说:“庆阳公主,要去漠北和亲了。”
宝珠和姜蘅皆齐刷刷地站起身来,宝珠更是大脑一片空白。
二人急忙赶到成贵妃的宫殿,还未到院内就看到许多内官抬着各式的箱子入内。
宝珠一把拽住一个小内官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何都往成贵妃的宫里抬。”
小内官看到是宝珠,吓得东西都差点弄掉,连忙说道:“回宸妃娘娘,这、这是庆阳公主的嫁妆。”
短短一句话,让宝珠如坠深渊。姜蘅拉着宝珠走到殿中,就看到跪在殿内的庆阳和哭得不能自已的成贵妃。
宝珠担忧地走过去,攀上成贵妃的肩膀,成贵妃啜泣着,肩膀都在止不住的抖动。
“姐姐。。。”宝珠担忧的说道,可成贵妃哭得昏天黑地,连搭话的空隙都没有。
“妹妹啊,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和宝珠会再去劝劝皇上的。”姜蘅也止不住的安慰道,可成贵妃就只是哭着摇头,让宝珠她们看着更加的揪心。
“陛下都答应我了,为什么还是,还是让庆阳去呢。”宝珠失落的说道。
“是我自己要去的,”一直跪着默默无言的庆阳突然抬起头与来说道,“是我和父皇说,我愿意远嫁漠北的。”
宝珠怔怔的望着她,声音有丝丝的颤抖问道:“庆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庆阳脸上是决然的倔强,她转向宝珠的方向,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宸娘娘,对不起。我知道您为了我去百般劝了父皇,才让我免于和亲的命运。可如今我却自己要去,毁了您对我的期盼。”
宝珠眼神严肃的望着庆阳,心中千万个疑惑不知她为何这样做。
“可庆阳不悔,”庆阳目光坚毅的直视着宝珠继续说道:“若是庆阳能为骊国换来数十年的太平,也是我作为公主的荣光。”
宝珠一时怒火中烧,冲到庆阳的面前大吼道:“你糊涂啊!那漠北,那漠北的王爷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届时山高路远,若是你受了委屈,我们要如何给你讨公道,你一生都再难回骊国了,你想过没有?”
庆阳挤出一丝惨淡的笑意,“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要去。”
宝珠气得头都有点晕,指着庆阳的手指放也不是,骂也不是。纵然庆阳的生母柳贵人是个蠢的,但这些年来不管是出于怜悯还是莫名的喜欢,宝珠都将庆阳两姐妹视为自己的孩子。
若不是如此怎么会冒着惹火启钧策,得罪漠北的风险去游说启钧策。
一腔慈爱全为着庆阳,这小丫头倒是自己要去。给宝珠气得头发丝都要飞起来!
姜蘅见状连忙扶住宝珠劝道:“庆阳不是个糊涂的孩子,或许她有自己的想法,先听听孩子的想法吧?”
姜蘅()
连哄带拖的把宝珠按在座位上,宝珠气得扭过头去不想看庆阳。
庆阳依旧是跪着,挪着对宝珠的方向说道:“宸娘娘您一定是觉得我疯了,才会自己要求嫁到漠北那荒蛮之地去。”
宝珠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你不是疯了吗。”
庆阳无奈地摇摇头,“嫁到漠北维持两国边境和平是一码事,为了获得更好的权势与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宝珠疑惑地看着庆阳,很难想象从一个不过及笄不久的孩子口中,听到权势二字。
“我的生母不过是顾庶人的陪嫁丫鬟,家里的人早就死光了,我无法依仗。幸得成母妃垂爱,将我和妹妹视为己出,可成母妃无法庇护我和妹妹一辈子。”庆阳说道。
成贵妃听到庆阳提到自己,从哭咽中抬起头来说道:“你胡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都不会让你只身涉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