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用最和平的方式解决一切,总好过用一个无辜女儿身来维持脆弱的和平,陛下,您说对不对?”宝珠问道。
启钧策刮刮宝珠的鼻尖,笑得温柔,“宝珠若为官,过于能助我骊国更上一层楼。”
解决了庆阳的事情后,宝珠感到身心舒畅,让月奴抱着庆棠先回去了,自己哼呦着小歌走到了蘅芜宫。
看到小蛮的那一刻才想起,那夜在地宫里不真实的一幕。
见到姜蘅后,神秘兮兮的遣散了所有人,才附耳告诉了她那日发生的一切。
“你眼花了吧?!”姜蘅惊呼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宝珠,眼神中似乎在说着宝珠疯了。
宝珠有些焦急,连声音都高了几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看错,那人就是和启钧策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姜蘅半信半疑的看着宝珠郑重起誓的模样,刚才还不信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
姜蘅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在启氏皇族里,一直流传着一件秘辛。”
宝珠八卦的心立马燃起,往姜蘅处又凑近了几分,“什么什么呀?”
姜蘅谨慎的环顾四周,殿内只有西洋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安静得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曾有传闻,当今的太后诞下的是双生子。”姜蘅低声说道,“可最先出来的那个孩子当场夭折,只剩下了启钧策一人。”
宝珠瞪大了眼睛看着姜蘅,“阿蘅,你的意思是那个男子是启钧策的孪生兄弟?”
姜蘅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说道:“若是你没有看错,再结合这一件秘辛,或许就是这样。”
这下轮到宝珠茫然不已了,她疑惑的问道:“可是为什么啊,骊国也好,乃至整个东陆,不都是以多子多福为家族昌盛的象征吗,为何要囚禁另外一个呢?”
宝珠想起那男子的模样,虽与启钧策长得一模一样,可皮肤惨白,看起来终日不见阳光,不知被囚禁了多久。
“你啊还是过于天真了,”姜蘅摇着头说道,“帝王家最忌讳的就是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
宝珠疑惑的啊了一声,并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忌讳自己()
的孩子。
“若是像庆棠和烁儿这样的龙凤胎和双凤胎就罢了,最怕的就是双男胎。”姜蘅解释道。
“当两人都展现出同样的天赋,而一模一样的脸就成为了难以辨认的阻碍。若是有朝一日进行替换,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姜蘅说道。
宝珠的脑中逐渐明了,启氏一族避讳的双胎,其实是怕混淆帝位,若是有一日坐在龙椅上的人被替换了,没人会知道。
那才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存在,久而久之双生的男胎在启氏中就成为了不祥的存在。
而多年前太后生下双胎,被视为不祥。或许是为了自保,也或许是不忍,最后留下的是启钧策。
而宝珠在地宫中看到的,是启钧策多年来不能示于人前的胞兄。
宝珠的心口微凉,没想到为了权利,就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肯放过。
也不知道那启钧策的胞兄被藏在暗无天地的地宫时,若是知道离他不过几寸土地的地方自己的兄弟享受着人间最极致的快乐,他该是什么滋味。
“若是如此,太后当真心狠。”宝珠说道。
姜蘅显然也有些愕然,怔怔的说着:“是啊,那可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两人默默良久,姜蘅才问道:“那启凤钰说要和我们合作,可说是合作什么?”
宝珠摇摇头,想起这启凤钰自己就一肚子气,他就是故意让宝珠着急得跳脚。
像是猎人很满意自己的猎物囚于笼中,半分办法都没有的样子。
“我会找个机会问清楚的,我觉得这个启凤钰或许并不是传言中的如此放荡不羁。”宝珠说道,“反而此人心机深沉,不容小觑。”
“囊可要万事小心啊,毕竟与虎谋皮,莫让我们自己落入险境。”姜蘅说道。
踏着月色回到未央宫,宝珠不喜夜间过亮的烛火,故而内室只有几点烛光。
褪去衣衫,便让也忙了一天的海棠回去安置了,宝珠打着哈欠走入寝殿。
将烛台放到梳妆台上,滴几滴玫瑰花水涂抹在脸上。温暖的烛火照着那艳丽的脸,连宝珠都有一瞬间的愣神。
“嫂嫂真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宝珠吓得立马转过头去,看到了启凤钰正支着下巴躺在床上对自己笑,“多日未见,嫂嫂依旧风华绝代啊。”
宝珠看着他,身后的烛花啪的爆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