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生死簿看守所....?”
少年有些意外的重复了一遍唐缘缘的问题,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多打量了几眼,似乎是有了什么猜测,但是他没表现出别的动作,只是很快又接话到:
“我记得...我听说过生死薄看守所对于亡魂来说是禁地,能够接近那里的只有天生的鬼怪,因为生死薄上记录的很多东西,都是已逝之灵不能知晓的禁忌。”
“但是据说其实即使是天生的鬼魂...其实也是无法进入生死薄看守所内部的...不知道为何它明明是留存在地府的东西,能够进入那里的存在却只有活人...所以所有那里的守卫都只会存在于外围。”
这倒是和四号给出的情报如初一撤...
她第一个问题会选择询问这件事原因,是因为她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实在是有些没底。
虽然四号把要她去闯生死薄看守所说得风轻云淡,但她心里清楚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而四号似乎又没有给她太多情报的打算,无可奈何她只能自己再单独收集一点情报。
而且她之前还无法对四号给出的那些情报完全信任,毕竟在这种陌生的环境里她不能只听一个对象说什么是什么。
此时她听着少年的话在心中默默和之前得到的消息做了对比,确认四号之前所言并非片面之词,心里稍稍又放心了几分。
于是她在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又问道:“也就是说在生死薄看守所内部不会有其他存在是吗?”
“应该...是这样的。”少年有些迟疑的回答道,“毕竟在这地府没有谁能进入那片看守所。”
唐缘缘点了点头,很快又问出了一个自己很关心的问题:
“那你知不知道过去进去过的活人都是什么下场?”
既然地府的鬼魂都知道能进入生死薄看守所只有活人,那么就意味着过去肯定是有先行者前辈的,唐缘缘很希望能够听到一点前辈的经验。
可是她没能从少年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而是望见眼前的少年脸色又一次变得很不好,她心里刚一咯噔,就听见对方回答道:
“下场...没有谁知道他们的下场...因为据说曾经进过生死薄看守所的活人...只有一个人从中出来过!其他的人全都有去无回,全都被关在了生死薄看守所里再无音讯!!”
这...他之前完全没有和我说过这种事...
唐缘缘闻言心里凉了半截,感觉自己走上了一条没有回头选择的不归路,她强忍住自己回头冲着四号质问一顿的冲动,神色也不太好的皱了皱眉头,再次问到:
“那你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出来的吗...”
唐缘缘这句话还没有问完,就出乎意料的被四号出声打断了。
“那种事情没必要问他,他不会知道。”他说,“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因为他口中那个所谓唯一从生死薄看守所里走出来的人类,就是我在寻找的那个人。”
“她是如何从生死薄看守所里回返的,只有我知道那个秘密,你再想从别的地方打听也是徒劳。”
四号说到这里略微一停顿,赤红的眸光里带上了几分寒意扫过了那个鬼魂少年,接着又落到了唐缘缘身上。
“警惕对你这种人来说是件好事,但是你除了信任我以外也别无选择。唐缘缘,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害你对我并没有好处。”
“当然。”唐缘缘听出了四号话里的警告,但是却没有流露出半分惧色,而是一本正经的说到,“我当然相信你,毕竟如果你的目的只是为了害我还用不着给自己添这么多麻烦事。”
“不过谁都有信息盲区吧?我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一点我要面对()
的事罢了,而且万一有什么你也不知道的情报呢?”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了这句应付的话,接着明智的选择跳过了之后一些原本还想问的后话,迅速向少年转移了话题。
“那么下一个问题,你所说的不吸收灵气就会丧失理智...是所有鬼魂的通性吗?”
少年见唐缘缘转移了话题,也不敢怠慢,立刻摇了摇头:
“不...一般会如此的只有亡魂...因为我们亡魂和天生的鬼怪不同,我们的魂体其实是不属于地府的,想要久留于此需要一定的代价...所以其实很多亡魂也会选择急于投胎...”
看来所谓的“亡魂”和地府“天生鬼怪”真的有很大的区别啊...他似乎总是提起这样的区别...而且从感觉上来说天生鬼怪的地位在地府应该是要高上一等的...
可是什么又叫魂体不属于地府?难道不同的灵魂对于此岸和彼岸的适应性也不同吗?
唐缘缘听着少年的话不由如此产生了几分联想,但是这样的联想却只让问题变得越来越多。
本来她是想借此了解一下地府的现状或是在这里生活的鬼魂的,毕竟在陌生环境里想要先多做了解是一种本能,但是果然这些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事。
于是唐缘缘就只能在心底默默消化这些令她有些意外的知识,一边偷偷又打量了不远处的四号一眼,眼看对方的耐心似乎临近尽头,她赶忙又长叹了一口气,抛去脑中那些复杂的思绪,打算赶快结束掉自己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