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最容易心浮气躁。”
“你们最好老实点儿。”
“不然现在弄死你们,都没人给你们收尸!”
林言看得出,这只是照例放狠话,并非发现了他们的猫腻,伸手按住躁动胡不归。
“知道了,官爷。”
狱卒满意点点头:
“嗯,还是读书人识相。”
两名狱卒就此离开,向着更深处去。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两名狱卒巡视归来,从林言的牢房前路过离去。
整个过程中,牢房里均是安静死寂,只有狱卒嗒嗒的脚步声。
狱卒离去后,对面忽然飘来一道声音,老者低声提醒道:“按照惯例,此次巡视后……”
“下一次巡视是在两个时辰之后,这中间的时间,可以利用……”
林言站起身来,微微一笑:
“多谢。”
胡不归忙问道:
“大哥!”
“我们怎么办?”
林言转身,指了指胡不归:
“你躺在这里睡觉。”
“帮我打掩护。”
我去下一层看看。”
胡不归愕然:
“啊?”
林言手掌搭在栏杆上。
他的先天炼窍法已经炼满前三重,肉身强度不亚于一流巅峰的横练高手。
只见其气血凝转。
手臂一股巨力涌现,用力一扯,小臂粗的栏杆顿时发出一声吱呀的闷响。
出现一个弧度。
林言闪身走出去。
又将栏杆锵的一声归复原位。
一众监牢里的武人全都不由自主走到栏杆旁,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言。
林言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各位稍安勿躁。”
说罢,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众人更是震惊,这是何等神异的轻功。
林言身形如飞,如浮光从甬道之中一掠而过,眨眼便来到一处阶梯。
顺着石阶往下而去。
便愈发的漆黑。
不过好在林言目力惊人,其念识一展,便只有一道气息出现在气机感知里。
而且,分外熟悉。
林言身形一晃,便出现在左侧第三间的牢门口,依葫芦画瓢,一把扯开栏杆。
缓缓步入牢房里。
黑暗的角落里,一名满身血污,形容枯槁的中年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干草堆上。
其右手已然不见。
只是用粗布随意包扎。
身上到处是鞭笞的伤痕,有的凝成了血痂,有的则是新伤。
林言叹息一声。
一手搭在方至儒的肩上,真气如暖流涌入,浑身经脉寸断。
丹田更是一团糟。
内功全都直接被废掉。
林言能治愈他的内外伤势,但他断掉的手,震散的内功,却是无法转圜。
第三层的监牢本就无人,十分幽静。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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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至儒醒了,他感到一阵温暖的暖流,正在疗愈他残破不堪的身躯。
更令他想不通的是,镇南侯府的监牢里,为何会有人以内力帮自己疗伤。
“方前辈。”
“武陵府一别。”
“没想到再见竟会是这般境地。”
方至儒蓦然一惊:
“阿飞?”
“那孙知恩果真是你杀的!”
“是。”
“你这一身伤……”
方至儒咳嗽两声,缓了缓道:
“他们让我交代凶手。”
“我不言。”
“他们便断了我的手掌,让我再也拿不了判官笔。”
“后来我仍不为所动。”
“他们便废了我的武功,让我彻底沦为废人,”
“最后他们还准备……呵呵……”
“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