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两眼微眯,他的感知里,他青年道士只是关门后,便在门后溜达一圈。
根本没有离开去通报。
收钱不办事呵。
杨崇也觉察到异常,他见那道士一副催促的表情,顿时升起些许怒意,猛地踏前一步。
“你这小道士,莫不是在耍我们?!”
他的身形雄壮高大。
一股磅礴威势也瞬息翻涌而至。
骇得青年道士脸色骤变,身形后倾,缩回山门之中,他声音颤抖道:
“难不成,你们还要强闯不成?”
林言撇了撇嘴。
一扯杨崇的胳膊,将他拽到身后。
拱手向道士施礼:
“道长受惊,是我等无礼。”
“我们这便下山。”
“绝不叨扰。”
说罢,林言转身便离开,杨崇冷哼一声,遂跟着林言离开。
两人拾阶而下,杨崇忍不住道:
“现在怎么办?”
“门都进不去。”
林言道:
“那也不可硬闯。”
“我曾和术士交过手,他们的手段与武者不同,更是多变,诡异莫测。”
“若是贸然动手,惊动了道观里的高手,我们也不一定能讨得好处。”
杨崇沉默片刻。
忽然道:
“你不会是想偷偷潜入进去吧?”
林言微微颔首:
“是这么打算。”
“先探探虚实。”
杨崇回望云雾之中的道观,喃喃道:
“偌大的道观。”
“那岂不是大海捞针?”
林言昂着头,鼻子轻哼一声:
“喂喂,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杨崇眉头紧锁。
在石阶上来回踱步。
复又转向林言。
他的眉头已然舒展开来,自信一笑,果断吐出三个字:
“我没有。”
“切。”
林言拂袖便走。
两人下山,隐藏在道旁的一棵大树上。
期间更无一人上下山。
两人就看着远处的落日,像一个圆润的蛋黄,一点点沉入远方的云海。
然后,又落入山间。
黑夜。
如墨汁沁染,迅速将云雾山笼罩。
今夜乌云密布,无月无星。
适合潜入。
林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山上的道观,指了指杨崇,又指了指身下的大树。
意思很明显。
我上山。
你放风。
杨崇正欲反驳。
林言直白道:
“你轻功太差,容易被发现。”
杨崇顿时哑口()
无言。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还有点伤自尊。
一阵清风袭来。
林言已经消失在树杈之间。
杨崇揉了揉眼睛,感慨一声:
“离谱!”
林言身形荡出树林,一点树冠,便如飞鸿乍起,以云纵之势直冲云霄。
势尽之时,挥手荡出一片落叶。
其身轻若鸿羽。
于飘荡的落叶之上,借力轻点,身形便再度起势,直上云海天梯。
眨眼间。
林言便轻飘飘落在山腰山坪之上。
长春观的山门依然紧闭。
林言身形一晃,便飞掠向山门之高,犹如飞鸟,疾掠而过,向着道观深处而去。
长春观的殿宇楼阁,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大都是漆黑无光。
林言沿着山势依次向上探索,路上很少有道士行路,故而也没遇到什么意外。
他接连探了几个殿宇。
发现前山大都是供奉道教正神的法殿,或者清修的礼堂,无甚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