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心虚地小声嘀咕:
“好,好厉害,我们还挑战吗?”
“害,来都来了。”
“去看看。”
几人在“来都来了”的驱使下,亦步亦趋跟着林言来到了青鹿坊门口。
只是举止之间少了几分嚣张。
多了一丝谨慎。
林言着青鹿坊小厮取一根竹竿过来,长约两丈,竿头几乎与房梁齐平。
他单手持竹竿来到青鹿坊斜前方的空地上,仿佛在举着一根跳杆。
青鹿坊门外的热闹,顿时吸引了来往的游人围观,他们围成一圈,议论纷纷。
不知林言要搞什么名堂。
林言对着几名武者淡淡道:
“我只做一次,若你们谁能复刻一遍,我便和他打上一场。”
话音落罢。
林言举着竹竿,身形骤然云纵而起,好似大鹏扶摇而上,眨眼便跃上十丈之余。
“哇!”
众人皆惊。
林言手持竹竿,以竹作剑,内力如江河滔滔涌出,沿着竹竿弥漫贯通。
以纵剑之意为引,凝聚锋锐贯穿之剑劲,垂直向下,直刺而去。
砰!
两丈长的竹竿。
完全贯穿青石板和坚硬的土石,然后仿佛是落在豆腐上一般,毫无阻碍地没入地面。
外面只余三分之一的部分。
林言身形如羽毛般,悠悠飘落在地上。
这一剑。
既考验内力修为是否深厚,又考验对内力的精微控制,关键是要竹竿丝毫无损。
很难。
若是能做到的。
便可与井上海,相差仿若。
林言望向几名武人。
皆是目瞪口呆,下巴几乎掉在地上。
“若是能做到,再来挑战我。”
说罢,林言哼着小曲儿走进青鹿坊。
走一半,他扯住小厮叮嘱道:
“进一批一模一样的竹竿来,十文一根,就在门口售卖,若是能做到,再返他十文。”
小厮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应是,不愧是副掌柜,这经商头脑就是好。
自从林言立了标准。
所以试图来找他比武的人。
全都跑去和竹竿较劲。
青鹿坊不仅多了一笔额外收入。
而且门口还多了一道奇异的风景。
经常有武者杂耍般上蹿下跳,给游人表演。
青鹿坊的生意,因此变得更好了。
鹿影兴奋地抓着林言的肩膀摇来摇去,眼睛仿佛又变成了铜币,赞叹道:
“你小子的脑瓜真灵呐!”
“都藏着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当初我可真没看走眼!”
()
林言抿了一口茶,虚着眼道:
“你这不对吧。”
“怎么说着说着,又变成夸自己了。”
眨眼,半个月过去。
秋末冬初,天气有些变冷了。
路上的行人纷纷裹上棉衣,有钱的人则是穿上袄子貂皮,更显富贵。
青鹿坊门前,摆弄竹竿的人也几乎没有了,半个月来,林言更是一次都没有出手。
毕竟真正的高手。
犯不着跑到一家青楼来找存在感。
这半个月。
林言也做过一次委托。
虽不是一流高手以上的目标,但却是一个卖子求财的人渣。
委托人是那人的妻子。
也是被卖掉婴儿的母亲。
他做的很干净。
也愈发熟练,没有惊动衙门和镇抚司。
除此之外。
林言每天就是练功、读书、喝茶。
练的是《烟云落雨》。
读的是《奇门遁甲》和《驭兽精解》。
生活极其规律。
这天下午。
青鹿坊还未开门,林言左手提着刚刚煮好的热茶,右手拿着一卷书。
一边与坊里的姐姐们打招呼。
一边来到自己的座位,倒一杯茶。
热气腾腾。
虽然林言内力有成,不惧严寒,但天寒地冻的,谁不想喝点热乎的。
这时。
咚咚咚。
是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