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鹿坊一击受挫,多少也需要时间休整和反应,这正是撤离的最好时机!
徐望龙心里如是想着。
他也不等怒潮帮的传书回应,当即动身。
来时有十一人,意气风发。
归时唯剩一人,仓皇而走。
徐望龙心中感慨,却是步履不停,穿过热闹的街巷,沿着南边大街。
往南门方向去。
早晨的百花街人影稀疏,青鹿坊也未开张,三道人影从后巷的侧门,一溜烟蹿进楼中。
从隐秘的楼梯直接上到顶层阁楼。
鹿影已在林言的房间准备了纱布和伤药,林言搭手将昏迷的镖声放到床榻上。
“有点狼狈啊。”
“看来那堂主不简单。”
林言一手搭在镖声的脉搏上,精纯的内力沿着经脉在其体内流淌,迅速疗愈伤势。
流光道:
“对方使一柄铜锏,走的是刚猛路子,气血旺盛,内劲充沛,应是积年的一流高手。”
在林言内功调养下,镖声发出一声剧烈的咳嗽,缓缓睁开眼睛。
他开口就是一声长吁:
“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那老小子会金钟罩,天心寺绝学,恐怕有第六关的水准,真不知道哪里搞来的……”
鹿影将浸湿的帕子递给流光,让其帮镖声擦拭额头血污。
然后斜靠在床帷边上,平静说道:
“两百年前,天心寺承继佛心禅院的传承,开宗立派,被奉为天下武宗。”
“金钟罩的前几关秘籍倒也曾在江湖上流传过,只不过真正的全套绝学,仍保留在天心寺的藏经阁。”
“倒是不知这金钟罩是此人自己的际遇,还是怒潮帮刻意搜集的。”
流光将镖声额头鲜血擦掉,用纱布包裹创口,面露无奈道:
“据说金钟罩第六关练成者,便已属一流高手,任何尖锥锋刃难伤。”
“除非刺中练者的罩门、双目、双耳、口、下阴或重要穴道,方能致死。”
“我的弓箭,几乎是完全被克制,难有用武之地,我估计要放弃了。”
镖声发出一阵咿咿呀呀的阵痛声音:
“嘶啊,我现在这样子。”
“怎么也要躺两三天,那老小子的生意,我也算是折了。”
流光和镖声不由地望向林言,以眼神询问。
林言收回内力,长身站起。
微微一笑道:
“无妨,按照流光所说。”
“第六关还是有很多致命要害。”
“况且,我手上还有一柄利器,不信破不了他的防。”
六耳站在窗边,忽然一阵雀跃的鸟叫传来,一只巴掌大小的青鸟落在他的手臂上。
六耳从鸟爪上取下字条:
“徐望龙动身了。”
“正在往南门去。”
“恐是想趁我们反应不及,远遁淮阳郡。”
林言单掌成爪,一股内力涌动,挂在墙上的寒霜剑顿时被摄入手中。
他戴上门边挂着的斗笠,笑着道:
“他终于要走了,我去送送他。”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
“记得遮掩面目。”
鹿影的声音遥遥传来。
“晓得了。”
林言一晃身,已经消失。
官道上。
徐望龙奔马疾走,路过岔路,调转马头朝着流月湖方向疾奔。
马()
蹄隆隆如奔雷轰响。
路上赶早的渔翁,从未见到有人在山路上如此狂奔,刚听到马蹄声,徐望龙已经策马至身前。
“滚开!”
一声暴喝。
渔翁们纷纷向两侧扑闪躲避,然而还有躲闪不及的,被徐望龙一鞭子抽在身上。
内劲一冲。
整个人顿时飞到一旁的灌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