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女子厉声呵斥。
她的性命虽然捏在林言的手里,却是丝毫无惧,脾气依旧火爆如雷。
林言嘿然一笑:
“来剿匪的人。”
女子眉头微皱,质疑道:
“镇抚司?”
“我们和镇抚司一直相安无事,每年都打点到位,也从未侵扰过普通百姓。”
林言摇了摇头。
伸手一指摊在桌子上的画卷。
“是他。”
“武陵新上任的知府,孙知恩。”
“为增长功绩,铲除桃山匪患,特募江湖人士袭击桃花寨,斩杀匪首。”
“孙知恩将桃山纳入武陵管辖,他可以此邀功领赏,正式向镇南侯府提亲。”
什么?!
林言短短几句话,犹如无形利剑,将红衣女子的心防击穿。
她不住地喃喃自语:
“新任知府,孙知恩……”
“剿匪,提亲……”
“不会的,不会的……”
“他说过,若是科考中榜,便会衣锦还乡,娶我过门的!”
“你是在骗我!”
最后一句话。
红衣女子更是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林言嘴角含笑,不为所动:
“好好想一想……”
“究竟是我在骗你,还是他在骗你。”
“亦或是……”
“你在骗自己。”
红衣女子噌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一张俏脸,面若寒霜,散发着腾腾杀气。
“我要去见他!”
林言眼神微眯。
这娘们可真虎啊!
刚刚他的剑就架在对方的脖子上,若非稍稍将剑锋移开寸许。
对方一个起身就直接撞上剑刃。
割喉身死掉了。
林言不置可否,淡淡道:
“原本我只是来杀人的。”
“不过,我素来不喜欢被人当枪使,给我说说你和孙知恩的故事吧。”
“若是你老实交代,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们去见他一面。”
“否则……”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林言持剑微微一进,在女子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极浅的伤痕。
疼痛。
让女子怒火中烧的头脑稍微冷静下来,她望向林言,那是一种淡漠而果断的眼神。
女子心中顿时明悟。
林言这次真的会说到做到。
她望向桌上的画卷,眼眶竟然不自觉地泛红,喃喃道:“我叫韩凌霜,三年前……”
三年前。
淮阳大旱,颗粒无收。
流民遍野,山匪横行。
当时,韩凌霜与她的父亲韩飞度路过武陵,途经桃山,恰遇一伙儿山匪劫道。
这些山匪原先都是流民,因大灾被迫上山,逼不得已之下,才做了劫路的盗匪。
韩飞度和韩凌霜武功高绝。
自然不会被劫掠。
只是两人也并没有离去,反倒是韩飞度生出想法,一跃成为桃山山匪之主。
不仅带着流民进山打猎。
而且还约束他们打劫,只收取过路商队的买路钱,不害人性命。
如此,倒也让这群流民解决了温饱,渐渐于此安定下来。
韩凌霜和孙知恩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孙知恩是武()
陵附近村子里的书生,父母双亡,流离失所,只好投身山寨被收留。
韩飞度让他当个记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