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才离开。
一整晚无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江清安手里拎着食盒,早早来到县衙。
他敏锐的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酒香。
“思云,昨晚是不是有人来过?”
马思云征愣,昨晚他没有当值,不知道。
他第一时间询问着手下,得到的答案全都是没人来过。
“县太爷,属下问过当天值班的人,他们说无人探访。”
江清安摆摆手让他下去,好一个无人到访。
他拎着食盒去牢房探望江清然母子两个。
“小舅舅,你把我娘我俩放出去呗。”苏玉行夹起盘子里的鸡爪子道。
“小舅舅也想,但证据直接指明你和大姐是最大的嫌疑人。”江清安内心也很纠结。
这段时日他不光被自家爹娘骂、娘子骂,还要被自家大哥、侄子和闺女骂。
倘若不是自家大哥和两个侄子忙到抽不开身,估计这会儿早就回县府揍他了。
“老二,你小舅舅有你小舅舅的苦衷。
依娘看在牢房住着也挺好。”江清然啃着鸡头道。
唯一的缺点就是挣不着银子,正好这段时间好好养养身体。
“娘,牢房那都是杀人犯待的地方,谁好人住这里?”苏玉行反驳道。
这破地方他一天也不想住下去了。
“你娘我呗。”江清然不在意道。
她倒想看看污蔑她之人,何时还她清白。
江清然住了将近一个月的牢房,才被请出去。
她出去的那天,苏玉壮等人早早候在衙门门口。
江学来一家人也想来,被江清安以为了江清然安危着想的理由劝退。
好在江清然理解他的做法,并不在意娘家人缺席。
谁让自家小弟当了一个小小的官呢。
官职虽然不大,只有七品,却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终于出来了,再待下去娘感觉自己快废了。”江清然在牢房里,每天上顿下顿大鱼大肉,身子都变笨拙了。
她估摸着自己最起码得胖四五斤。
“娘,查出凶手来了吗?”钱肉肉询问。
“真正的凶手没有找出来,替死鬼有。”江清然接过苏玉壮端来的茶道。
“大妹子,听说你出来了。”黄金宝去县府衙门看望江清然,马思云告诉他江清然放出来了。
他马不停蹄的往村中赶,连家都没到。
马生财与村民们得知江清然回来的消息,集体自发来到江清然家探望。
“大妹子,好像长胖了。”黄金宝通过仔细观察,江清然脸上好像长肉了。
“黄地主观察的真仔细,我也感觉我自己胖了。”江清然捏着自己的脸蛋儿。
她望着屋内满满当当全是人头,内心深底最坚硬的地方,慢慢在融化。
她感谢着村民们对她的关心,甭管真心还是假意。
蓝凄。
江清然在心底默念着蓝凄的名字。
他让她吃亏,蹲了将近一个月的大牢。
那就别怪她小心眼儿,报复了。
江清然想到一个好计划,她不惜以自己的名义,将蓝凄骗到事先设好的陷阱里。
蓝凄按照约定抵达地点时,二十多个黑衣蒙面人将他团团围住。
没办法,谁让江清然她记仇呢。
江清然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
她可是花一千两银子的高价聘请杀手刺杀蓝凄。
还特意叮嘱()
杀手们,不要将蓝凄杀死,重伤他就行。
毕竟蓝凄无情,她不能无义啊。
二十多名杀手们谨遵她下达的指令。
不要蓝凄的性命,但重伤他。
蓝凄被白鹊发现时,他已倒在血泊中。
“婶子派来的杀手下手真狠。”白鹊让人将蓝凄扶到车上,去医馆看伤。
蓝凄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你醒啦?”白鹊熬好汤药端起来道。
“嗯。”蓝凄身上多道伤口。
他随便动一下,浑身哪哪都疼。
白鹊端着汤药,坐下喂他喝。
心想活该,谁让你招惹婶子的?
你说婶子好心给你买双靴子,你转头恩将仇报,将一群找婶子麻烦的土匪杀死,举报婶子杀人。
白鹊若不是要装作不认识江清然,真想指着蓝凄鼻子骂。
看他这回有没有记性,再算计婶子。
“疼吗?”白鹊关心道。
“不疼。”蓝凄忍着疼喝汤药。
白鹊假装试探道:“蓝凄,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蓝凄眉头紧锁,敷衍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