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全兴见大火蔓延得铺天盖地,任谁都无法阻挡,不由一笑道;“嗯,你现在就把高处俊给诓入城中,他一刻不死本将一刻不得安生。”
“是,将军!”斥候应了一声,策马急速出城。
孙全兴望着斥候远去的背影,左手紧紧一握,脸上的笑容比面前的烈焰还张狂,“高处俊,别以为你们高家世代为将,就能凭着手中一两百人战胜本将的数千人马!待你一死,本将一定砍下你的人头,拿到范将军面前邀功,到时候本将就不只是小小的兰陵团练使,怎么也能混个一道将军当当!”
贾湜得意的一笑,“将军,您不要太妄自菲薄了,依我看莫说一道将军,就是十道将军都封小了!黎桓要真是知人善任的话,就该给您封个副王,到时候咱们弟兄可都跟着鸡犬升天了!”
王僎提枪拱手,道:“将军,高处俊武艺非凡,不如由末将亲自率兵前去伏杀。否则,他万一突出重围,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孙全兴点头,道:“王将军愿往自是最好,你可速去调遣守城军士一千人到城门处伏击,务必一举斩杀高处俊!若你真能立下此等奇功,想必范将军定会向陛下保举,让你平步青云的。”
“是,末将领命!”王僎一拱手,策马而去。
王僎一走,孙全兴的视线再次移到玉英庄上,嘴角那抹笑意越发灿烂。只待王僎杀了高处俊,自己便要大功告成,再也不用假意困守在花步这样的弹丸之地了。然而,孙全兴兴奋之余,心中隐隐感到哪里不对,不由朝玉英庄多望了几眼,“奇怪,本将这把火虽然烧得出其不意,可玉英庄中这么多人,怎么一个逃出来的都没有?难不成这其中另有蹊跷?”这个念头仅仅在孙全兴脑海中浮现了一瞬,便被无尽的兴奋与得意冲淡,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城门处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这声音在深夜听来格外明显。孙全兴手握大刀,在马上不断向喊杀处张望,奈何中间隔着一栋栋高矮不一的房屋,他纵有千里眼也难看到城门处的战况。贾湜见孙全兴如此焦急,便道:“王将军的武艺虽不是高处俊的对手,可好虎架不住群狼,他必被王将军所杀,您尽管放心好了。”
孙全兴点点头,正想派个斥候去城门处探听一下战况,喊杀声却渐渐止息,转瞬彻底消失于沉寂的夜色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骑快马由远而近,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的阵阵急促的脆响。贾湜一指马蹄声传来的方向,道:“将军,您听到了吗?王将军回来了!”
“嗯,本将听到了!”孙全兴脸上得意的笑容再度浮现,紧握的刀身渐渐放松,只盼着那骑快马载着他的王将军早些到达。
片刻,火光映照下,那骑快马到了近前。孙全兴和贾湜齐齐看到了他们盼望的王将军,但刚才的王将军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只剩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而提着这颗人头的,毫无疑问正是高处俊。此时的高处俊身上赫然插着三支利箭,另有六、七处伤口股股冒着鲜血,一袭洁白胜血的征袍被鲜血染透,眸中的杀意比火更烈,比冰更寒。“狗贼!拿命来!”高处俊大吼一声,把王僎的人头掷向孙全兴,同时挺枪跃马直取贾湜。
在场众人大多戎马半生,可谁见过这等阵势,一时间无不被高处俊惊得目瞪口呆。高处俊抢出如龙,寒芒只在半空一闪,贾湜便被挑下战马,绝气身亡。孙全兴见贾湜死了,吓得忙举刀迎敌,可他的速度却慢了半步,大刀还未举至胸前,胸前也结结实实的中了高处俊一枪。“啊!”孙全兴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随之再多的痴心妄念一瞬间尽化乌有,尸身不甘的栽下马来。
那些士兵见三员主将顷刻之间尽数毙命,哪个还敢和高出俊硬拼,连忙扔了兵器跪倒在地。高处俊从孙全兴的尸身中拔出长枪,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