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人!”贾峪褚雲大惊,慌忙施礼。“坐坐坐……我和赵遵的父亲是故交,他称我一声叔叔,咱侄儿刚从草原捡条命回来又换了官职,咱不放心呐!”
“是是是,蔡大人说得极是!”蔡攸是刘衡的心腹,贾峪褚雲对他毕恭毕敬。
“我这大侄儿,***几了心性还像孩子一样,随性胡闹,以后劳烦二位老哥哥多多提点。”
“不敢不敢,赵将军年轻有为,我等甚是佩服!”褚雲连连摆手,蔡攸大笑:“这小子什么秉性我太了解了,活猴子一个!让他蹲在一处安心办公比登天还难,今天请二位哥哥喝酒就是把这小子托付给二位了,今后多担待多照顾,千万看住了他别闯祸!”
“蔡大人严重了!我们必当竭尽全力辅佐赵将军。”
又是一阵客套,赵遵便给三位老臣倒满了酒,这是赵遵的小算计,蔡攸和二位郎官没有直属关系,但论官职大小与皇帝的亲疏,蔡攸远高于任何一个郎官,他出面怎么都能镇住二人。可刚上任的时候把蔡攸搬出来明显有借势压人的意味,二人口服心必不服,如今赵遵借秋祭大典露了一手,让不少人刮目相看,贾峪褚雲这两个资历最老最顽固的老家伙也对自己有了改观,这时候请出蔡攸以照顾晚辈为由,抬高了贾褚二人的身价,二人以后保着赵遵从“谄媚”上司变成了“护犊子”。这种人最注重名誉,同样的事换个说法意义却截然不同。
赵遵做足了一个谦卑晚辈的样子,不断说好听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倒,不到半个时辰贾峪和褚雲就喝倒了,蔡攸也喝了不少,赵遵便安排三位一起宿下。
“主公,您现在可比离开长安时威风多了,那时候一个城门校尉都能拿捏你,短短两三年未央令、中郎这样的近臣随便邀来吃酒,说一日千里不为过。”郭华夸赞赵遵道。
“老六,你混迹长安街头几十年,龙虎会该不陌生吧!”
“当然,龙虎会是关中最古老最大的帮会,主公怎么想起问这个?”
赵遵道:“我入仕前调查一个大案时牵涉到了龙虎会,和藏豹有点过节。”
“啊?主公,在长安地界上龙虎会招惹不得,这些人什么腌臜手段都用的上来!若是让他们知道您是云仙楼的东家,天天派流氓来闹事不出一个月咱买卖就得黄!”郭华也曾入过长安的帮会知道龙虎会的厉害,担忧赵遵的安全。
赵遵道:“对朝廷命官他们也敢下黑手?不怕国法森严吗?”
“我的好主公,他们要是担心国法制裁还会去混黑道吗?你们之间的冲突不太大吧,小的认识一些黑道上的大哥,让他们从中调和说不定可以化解怨仇啊。”
“冲突大不大我不知道,不过藏豹手下有个叫龙韵的让我刺瞎了一只眼,老六你觉得调解还有用吗?”
“这……”郭华面色铁青不知该说什么了。
“藏豹知道我参与了,却不知我参与了多少,更不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这老小子困兄杀亲勾结符水道妖人屡次兴风作浪,公羊孙偷袭打伤我的旧账早晚和他算!”赵遵霸气的几句话让郭华又有了底气。
“对,主公掌管禁军,又有北护军做后盾,小小流氓不足为惧!您说困兄杀亲是什么意思?”郭华明显不知道龙虎会内部的情况。赵遵和他解说了一番,郭华恍然大悟:“您是说龙虎会的大宗和小宗啊,臧云一支属大宗但实力早已衰落,只剩下赌坊和几个小铺子,藏豹虽然是小宗但他才是真正的黑道大哥,手下高手如云,控制着关中大量的黑道营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以藏豹的实力吞并大宗易如反掌,然而行此不义之举得不到多少利益,稍有不慎传扬出去反而坏了名声。”
赵遵道:“像你这样八面玲珑的老江湖都不知龙虎会内乱之事,()
可见藏豹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不怕走漏消息。”
郭华道:“上月初六龙虎会又添一新赌坊,开业当天臧云露了一面,看来是被认替换了。藏豹得势却没有扩大龙虎会在长安的势力,这两年长安城连帮会斗殴都罕有了。”
“不对吧,藏豹吞了不少帮会!”赵遵说出了他所知的几个帮会名字。
“哦,这几个呀,都是不入流的小帮会,现在还是有的,只是换了名号……”郭华绝顶聪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藏豹不稀罕那点小钱,他要的是地盘。”
赵遵点点头:“与我想的一样,那几块地盘都在水路陆路的边缘地带,迎西坊的附近,你去查一查这块区域对龙虎会到底有什么价值。”
“迎西坊?这有点难办!那是长安城的空白区,里面住着数百个部族的胡人乱的一塌糊涂,外人很难混进去。”
赵遵把自己认识的老捕快的名字告诉给郭华,郭华以五日为期让赵遵等消息,“吴兰怎么样了?”赵遵问郭华。
郭华一听吴兰的名字,一个劲的叹气:“这厮以前真是出家的道士吗?酒肉吃的比谁都香,看见漂亮姑娘就拔不动腿!”
“哈哈哈!他再修一千年也成不了仙。去把他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主公!”吴兰见到赵遵还是很规矩的,赵遵低声和他耳语了几句:“好办吗?”
赵遵以为很困难,不曾想吴兰随手从袖兜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用时擦在手脚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