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句话把阿玉感动的跪在了赵遵面前:“主人!”
大周的官员好豢养门客,“主公”“主人”是家臣奴仆常说的话,赵遵以前官不大,除了打仗报仇没什么兴趣混仕途,结交的都是平等交往的朋友。但回到长安短短一天,已经有四个人称自己为“主”,看来自己的身份确实发生了变化。
“我好好的你哭什么?”
阿玉自幼遭遇不幸一直以来她表现出超出自身年龄的成熟和坚强,其实内心仍是一个半大孩子。赵遵离开长安两年多从未给家中来信,阿玉只能从别人交谈时的只言片语中听到赵遵的消息。
听说打下番禺立功她高兴地不得了,听说赵遵和朝里的女干臣争斗她又担心的不得了,后来赵遵去辽东打匈奴,阿玉夜不能寐,可她又不敢去问,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也正是因为她获取消息的滞后性,有时候几个月甚至半年的消息叠加在一起收到,让她避开了赵遵“阵亡”的传言,不然早就把她吓死了。
“起来!”
赵遵看不得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哭泣,阿玉站起来还在抽泣,眼睛红的像桃一样,双手颤抖着来给赵遵解衣带,伺候主人休息是她分内的事,再伤心也是要做的。
“我已经眯了一会儿不困了,其实在船上没少睡觉,你是不知道一连十天吃喝拉撒都在船上,干什么都在晃有多难受!”
赵遵有点不雅的话把阿玉逗得不再哭了:“阿玉陪太后去过一次洛阳,船上有些晃但没主人说的那么厉害。主人……你不会再走了吧?”阿玉怯怯的问。
赵遵道:“陛下升我做五官中郎将,怕以后陛下去哪儿我就要跟到哪儿了。”
“五官中郎将?”阿玉喃喃道。
赵遵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官职,便向她解释,阿玉却说:“阿玉在太后身边几年见了不少大臣,玉儿记得上一任五官中郎将是个六十的老头,精通黄老之术,博学广闻,太后最喜欢和他说话了。阿玉还听说五官中郎将要精通礼法律条,以往宫中大小事务有不懂的都常去问他,举行重大典礼的时候十次有七八次要向他请教。”
“啊?”赵遵惊掉了下巴,“我以为就是放哨站岗,管管那些老郎官呢!”
阿玉掩口而笑:“哪有那么容易,这个官位非得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做的,陛下真看重您!阿玉觉得五官中郎将中虽然有个“将”字,但更像是个文官,毕竟守卫皇宫有虎贲羽林就够了。”见赵遵坐在榻上叹气,阿玉问:“主人,皇帝什么时候给您升的官啊?”
赵遵想了想:“有一个多月了吧。”
“一个月()
?”阿玉不相信,“主人你上任一个月了,还不知自己是做什么的?”
赵遵很无所谓的靠在被褥上:“我告假了,一个月,就回来的时候和皇帝打了个照面。”
阿玉感到不可思议,又不敢多说,支支吾吾的劝道:“皇宫里有好些坏人喜欢嚼舌根,皇帝和太后喜欢主人向着主人,他们嫉妒便到处乱说,找机会使坏。被这些人抓了把柄,皇帝和太后也不能总袒护您……”
赵遵拍了拍发疼的脑门:“唉,要不我辞官算了。”
阿玉道:“主人又开玩笑,您肯定不会辜负皇帝和太后的,您是那种为了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做,但为了别人什么都肯做的人。”
“连你都把我看的那么透,别人不得拿捏死我呀!阿玉你除了大周的律法外,宫中的礼仪你懂点吧!”
阿玉竟真的点点头:“太后年纪大了,特别注重礼仪,眼神不好使可她的耳朵可厉害呢,礼乐走一个音都会被她听出来。很多祭祀太后都会去,阿玉也参与过,知道一些。”
赵遵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最不信鬼神,最讨厌祭祀,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知道的多,阿玉你这几天要给我恶补啊,不然我上任可要丢大人了!”
阿玉怯怯地说:“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