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还好说,唯独鲁诚气不过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老鲁,你屁股上长蒺藜了,吵得我睡不着!”躺在鲁诚边上的侯贤不耐烦道。
鲁诚坐了起来,说道:“咱不明白,为什么呀!山里人都淳朴的很,借宿那是常有的事啊,他们这儿什么风俗?”
侯贤道:“我也气!咱够客气的,就算你有忌惮你不放心,至少得给句话啊。一声不吭太欺辱人了。”
鲁诚道:“窝囊气咱们以前没少吃,但吃的明白啊,这算怎么回事,我……我憋屈得慌!”
侯贤说:“那好,咱们闯进一家去问问,反正夜黑风高也没人认识咱。”
“走!”鲁诚一百个同意。
“我也去!”公孙胜也没说,闯祸的事怎能少得了他。三个人一拍即合,换了身夜行衣,黑纱蒙面便出了小庙。到庙门口的时候,侯贤明显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熟睡”的赵遵,这才离开。
“猴子,你磨叽什么啊?”
“哎,来了来了!”侯贤一边回话,一边低声叨咕:“这家伙越来越女干猾了,明明自己也想知道原因,却默不作声等我们去!唉,谁让咱性子急耐不住呢!”
“爹,傍黑的时候,有几个外乡的客商到咱家借宿,您为什么不让人家进门,这也就罢了怎么连句话都不应?让人家怎么看咱齐家坡?人家骂的多难听,您没听见啊!”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埋怨自己的父亲。
“你懂个啥!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保护咱们庄的乡亲,要是让大圣知道咱们家勾结外人,会给全村带来灾祸的!”
年轻人哼了一声:“哼,山里人留宿客人那不是常有的吗,他管得着吗?”
“啪!”年轻人的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狗东西,你知道个屁!西柳庄就是因为收留外人遭到了天谴,全村一百多号人中邪失魂,花了多少钱财上供才平息了大圣的怒火,今年年景本就不好,要是因为咱们家的过错害得全村损失钱粮,你就是大罪人,将来还怎么接我的班做乡长!”
年轻人捂着脸不敢再多嘴了,“嗖”屋中唯一的一盏小油灯不知怎的突然熄灭了,紧跟着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一阵寒风灌进来,爷俩顿时被冻的连打冷颤。
年轻人打着哆嗦说:“爹,门……门怎么开了,我记得倒插上了啊!”
老头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门口磕头如捣蒜:“圣使大人,小老儿没有勾结外人……没有勾结外人……”他见儿子傻站着,忙把他也按到地上爷俩一起磕头。
过了好一阵不见有动静,年轻人偷偷抬起头往外面张望:“爹,好像……好像没人。”
老头连惊带吓眼睛都花了,被他儿子搀起来,爷俩胆战心惊的走到门外四下打量确定无人,刚松了口气,“啪啪”两记手刀打在爷俩后脖颈,二人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爹!爹!”终是儿子的体格更强健一些先苏醒了过来,他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自己被困在一个密闭的地方,手能碰到的地方全是冰凉的石头,空间小的站都站不起来。年轻人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乡下村汉,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大喊大叫起来。
老头在儿子的惊叫声中睁开了眼:“三儿,小三儿……”
“爹,你醒了,快看看咱被关在哪儿了!”年轻人都快哭出来了。
老头虽然也惊慌,但毕竟多活了几十年,没乱了心智,很快就明白他们爷俩身处何地了。
“坏了,咱们被扣在土地庙那口大缸下面了!”
村东头破败的庙宇在十几年前还有人居住,齐家坡位于山坳不便取水,庙里的修行人特意烧制了一口巨缸接收雨水以备不时之需。
“啊?”年轻人用尽力气敲()
打四周,果然发出“咚咚”回响,外面并不是实心的。
“唉,别费劲了!这口缸有一扎厚,别说拳头了,拿石头都不易砸开!”
“那怎么办,爹,咱不能等着被憋死啊!”
老头哀叹一声:“唉,一定是触怒了圣使,才遭到惩罚的!”言罢老头跪在地上虔诚的忏悔。
“爹,快看!”年轻人突然哀嚎一声,“火,是火光,烟!他们要烧死咱们!”
老头闻言大惊,拼命拍打巨缸:“圣使饶命啊!”老头拼命地哀求最后说出了隐藏的秘密,“圣使,小老儿一时鬼迷心窍贪墨了村民给您的供奉,您高抬贵手饶命,日后必当加倍补上!”
“爹,你说什么?”年轻人惊呆了,没想到一向虔诚的老父亲竟然做过这样的丑事。
“哈哈哈哈!”大缸被人从外面掀开了,父子俩揉了揉眼睛,只见十来个陌生人正满脸坏笑的看着他们。大缸并没有被焚烧,只有几堆被盖了湿泥冒出大量浓烟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