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支利箭朝着萧烈面门激射而来,萧烈忙举起岩块将箭磕飞。“闪开!”赵遵一把推开了毫无察觉的彭嘉,随后一支利箭就钉在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小心射雕手!”萧烈大喊一声,将身边的人按在了石墙后面,其他人纷纷学样躲避。
“唉,就这么几个射雕手,压得这么多人抬不起头来,真窝火!”萧烈大为恼火。
赵遵下令让苗人老兵还击,这些老雇佣兵体力差了些,但经验丰富,就算射不中对方,也不会被对方射中。
对方也真是草包,黑暗中双方互射了一番,没什么伤亡的情况下竟然退了回去。直到天明,再也没敢攻过来。
晨雾渐渐散去,山岗下的敌情一目了然了,对方约莫三百人,“看架势他们打算围困咱们!”萧烈对赵遵说。
赵遵道:“看来他们中也不都是傻子,咱们占着地利,他们强攻不下转而围困是个好办法。”
彭嘉道:“二位别再指点用兵了,咱们吃的不愁,怎么也能对付个七八天,可水一人就一壶,撑不了二天!这山岗上又挖不出水来……”
萧烈抿了抿嘴唇:“围不是目的,他们要逼咱们主动让出地利选择突围!三弟,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如今夜……”
赵遵看了眼岗下的炊烟,对彭嘉说:“叫兄弟们多拾树叶,放起狼烟!”
彭嘉一愣:“赵侯,吐蕃没有狼烟求援的说法,就算有人看见了也只当起了山火,躲之唯恐不及怎会来救援?”
萧烈皱眉道:“难道你和穆马克有什么约定?可这里到雾夯城有一百五十里。除非有双鹰眼,不然放再浓的狼烟也看不到。”
赵遵找了个斜坡垫上枯草舒舒服服一躺,不再言语。彭嘉看向萧烈,“看我也没用,听你赵侯的吩咐!”
蜂能听懂汉人说话,但不明白汉人的花花肠子,见每个人都去捡树叶,也跑去跟着一起捡,被萧烈拉了回来:“你是侯爷的妻室,怎么能让你干粗活。”
萧烈做兄长的为赵遵操碎了心,总感觉赵遵对蜂不冷不热的对不住人家,有机会就创造机会让二人独处,赵遵怎会看不出来。他取出一条毯子铺在地上邀蜂坐在身边,解释了一些令她困惑的事。
说着说着赵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的冰蚕去哪儿了,这家伙要是跑到对面去,不查之下一个传一个,用不了半个时辰全都了账了!”
蜂从怀中取出一支象牙小罐拔掉木塞,冰蚕“嗖”一下子从罐里窜出来落在了赵遵的肩上,快的赵遵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赵遵回想起中寒毒时的惨状,吓得一动不敢动:“快……快把它拿开!”
蜂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哈哈,你经受住了它的寒毒,它已经视你为主人了,不信你摸摸看!”
赵遵将信将疑,下了好大决心用指尖碰了一下,非但没有感到冷,反而有一种暖意。赵遵试着将冰蚕拿在手心,一股暖流源源不断送入体内,在自己内体转一周天又返回到冰蚕体内。
冰蚕好像很享受,翻动身体,过了一会儿不动了,那股暖意也跟着停止了。
“蚕儿很喜欢你。”蜂说。
赵遵将冰蚕放回到了小罐里:“这也太神奇了,完全没有当时的寒意。”
蜂说:“冰蚕的毒至寒,但本身与其他虫儿无异,你中过一次寒毒就不再畏惧寒毒了,冰蚕是万毒之王,今后别的毒怕也再难伤你分毫了。”
萧烈在一旁听得真切,对蜂说:“快把你的虫子弄醒,让它把岗下的这群家伙都冻上。”
蜂看向赵遵,赵遵却装没听见,蜂只能歉然一笑,她听赵遵的。“你这家伙又打什么鬼主意,非让大伙渴上几天再动()
手吗?”
赵遵装睡不去理会,蜂只是笑,萧烈只是叹气。
狼烟放了一天,什么回应都没有,山下的人不断挑选嗓门大的跑到半山腰骂阵,山下各种嘲讽。晚上赵遵让人把火加大,山下人有恃无恐点起篝火照亮了半边天。
转天清晨山下突然大乱,“大周的军队!”彭嘉激动的直跳。萧烈明白了过来:“我说你这么镇定自若,原来早请了援兵。你什么时候去搬的救兵?”
赵遵道:“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离开成都时我就去信给封叔叔,让他派一支劲旅在大周、羌地和吐蕃三边交汇处驻扎,约定以狼烟为号。穆马克识抬举一切都好说,若他执迷不悟与我朝作对,我率这支偏师占了他的老窝雾夯城!”
彭嘉对赵遵敬佩的五体投地:“赵侯去年率北护军孤军深入一举拿下番禺,小小的雾夯城自不在话下,您走一步想十步,真乃神人也!”
“别拍马屁了,去告诉来将,要活口!”
彭嘉得令带着使团的人走了,围困解除敌人四处逃窜,萧烈手痒痒问赵遵:“咱们也别闲着,下去大干一场吧!”
赵遵脱了御寒的大氅:“当然啦,我还要抓几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