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出面是谁在发号施令?”
“州牧府有一个庞大的官员体系,有职务的官员达八十人,还有二三百人从事各种工作,大大小小的政令多出自这个智囊团,州牧只负责点头政令便可下达。然而这几日司马大人把拟定的文书送上去,州牧都是隔着屏风批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司马大人很是担心,而且……而且州牧似乎对政务都不关心,马铭叛乱这事如此严重,处置起来也是漫不经心,唉……”
赵遵皱眉道:“益州王马涛虽不是神明之主,但把益州之地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长达数十年,也绝非泛泛之辈。如此危急时刻,他在搞什么鬼?”
张义道:“是啊,老大不出面,我们这小喽啰干着急有什么用?我说老幺,你怎么又走神了?”
“我想起一个人来!”
“一个人?你在成都还有熟人?不会又是谁家的红颜知己吧!”
“是个道士,在城外的青城山中修道。”
“青城山?在哪座道观挂单?”
赵遵摇摇头:“他恐怕不敢公开在庵观中挂单。”
“独自在深山中修仙的人也有,不过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啊。”
“不用我找他,我有办法让他来找我,四哥,你们这儿的乱葬岗在什么地方?”
“啊,我没听错吧,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借一具尸体。”
“借……借一具尸体!”
“嗯,把尸体加工一下好引那人出来。”
张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赵遵:“借一具尸体,还要加工一下!你这是引人,还是召鬼啊!”
“山人自有妙计!”
城中的老更夫昨天刚刚去世,他无儿无女后()
事无人照料,被几个无德的差役扔到了乱葬岗,都没入土。
“就他吧!还挺新鲜的!”赵遵一指老更夫的尸体。
“随便你吧!不过你得有借有还,死者为大你别太出格!”
“好好好,听四哥的!快搭把手帮我搬车上去!”
张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帮赵遵抬尸体,“四哥,城外哪有卖木炭的地方?”
张义真要疯了:“你又要木炭干什么?”
“有用啊!”
张义无可奈何的说出了一个镇店的位置,赵遵拉着板车向那里便走:“四哥,你先回去吧,想办法联系上三哥,问问马铭那边的情况。”
张义刚要走,赵遵又叫住了他:“四哥,马涛好不好色啊!”
张义一愣:“怎么又问这个?”
“马铭有几十个老婆孩子,马涛是他兄长,我很好奇是不是也有共同爱好!”
张义摇摇头:“不,州牧为人比较正派,虽然也有几个姬妾,但不是个好色之徒。”
“哦?”这样赵遵有些意外,“马涛也像他弟弟广子嗣吗?”
听到这一问张义露出了很耐人寻味的表情:“广子嗣就好了!州牧只有一个儿子,已经年近四旬!是州牧和原配夫人所生,之后无论怎么努力,几个夫人都再无所出。好在有一个继承人,州牧也就认命了,这些年他笃信道教满脑子都是修仙成神,更不近女色了。”
“这个继承人是何样人啊?”
张义叹了口气:“州牧的独子马奇个子高高的,模样也不差,谁也看不出他是个天生的痴呆!四十岁了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
“啊?这样也能当继承人?”
“亲生的总比外人强啊!”
赵遵道:“这个马奇四十岁了,他有孩子吗?”
“拉尿都在裤裆里,他知道那玩意是干嘛的吗?州牧给他娶了三老婆,最长的一个都一起生活快二十多年了,估计连手都没牵过!”
“我想,马涛后继无人才是马铭蠢蠢欲动的主因!”
张义道:“马奇这个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几十年了马铭都隐忍着,为什么这个时候忍不住了?马铭毕竟比州牧年轻几岁,满可以再熬几年等州牧不在了,单独对付刘奇这个痴呆儿岂不更容易?估计到那时候无论出于为自身考虑还是照顾益州的大局,益州大部分官员会站到马铭一边,甚至朝廷想要稳定宜州局势也会支持马铭的。怎么看目前都不是好时机!”
成都城外十五里的一个小镇店,马氏兄弟反目的消息还只有少数人知道,这里的人们还过着悠闲的生活。清晨镇店上卖木炭的小店开了门,却没有客人,店主十三四岁的女儿在院中打扫,见一个衣着得体的年轻人拉着板车驻足在了自家店门前。
“客人,你是要买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