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皆哗然,其中一个军官问:“杨大人,何人胆敢造反?”
杨任编造道:“是羽林军的下层军官,他们不满意朝廷的待遇发起兵变,我们逃出来的时候乱兵正在逼近皇宫!弟兄们咱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快入洛阳解救陛下!”
杨任的谎言经不起推敲,但事发突然众人来不及多想,一时间群情激奋,杨任心里清楚就凭他们手里这点兵力,只有在卫军做出反应之前才有可能突入洛阳城,而后在城中制造混乱,乱中取利。
“弟兄们,杀进洛阳立功,救陛下!”吕铲振臂一呼军官们的热血全被激发了出来,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个带头勤王的校尉会撒谎!
军官们回去动员,不到半个时辰就集结了近万人,其他几军的主将都在洛阳城中,一些不明真相的军官听说有立功的机会也跟着一起来了,形成了一支可观的叛军队伍。
可当他们杀到洛阳北门的时候都傻眼了,吊桥高挂,叛军轻装而来,没有攻城渡河的器具,前锋在护城河前挤作一团。
吕铲忙令人去其他门探查,结果各门都收起了吊桥,并有羽林军和虎贲军把守。二将心里清楚城里那点叛乱不出半日便会被清除干净,周边的七八万卫军不提,单单是城中的羽林虎贲二军人数也远超他们。
吕铲杨任带来的兵也慌了,说是进城平叛,可洛阳城戒备森严怎么看都不像有问题的样子,而且城上的士兵不断对他们喊话,听内容自己一方才是叛军!
“不许乱,不要慌!他们胡说的!我们是勤王之师,过河攻城!”吕铲歇斯底里吼了一阵,也没起什么作用。好在太阳落山,大军才安静下来在刺骨的寒风中安营扎寨。
入夜后吕铲和杨任一商量,没希望了!
杨任叹道:“完了,全完了!”
吕铲说:“四哥,我们该怎么办呢?”
“兄弟,咱们跟错了人,宋师志大才疏,想借匈奴人的势干掉赵遵,结果把咱们的家底全都赔()
进去了!如今就剩这点人马,羽林军和虎贲军明早……今夜趁夜劫营,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唉,保命要紧,我们北上!”
“去投匈奴?不不不,四哥,咱们不能当汉女干呐,列祖列宗的颜面不要了吗?”
“老五,你傻啊!咱们家都没了,还要什么脸面!留在这儿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不如到匈奴再创基业,以你我的本事必受重用!”
吕铲连连叹息::“吕家四代人苦心经营就这么毁了!”
杨任安慰道:“这仇一定要报,咱们早晚打回来!”
二人计议已定连夜出逃,只带走了二百多亲信,行至深夜他们已经深入到熊耳山中,“老五,出了前面的山口是两岔道,官道是不能走了,山路你可熟悉?”杨任问吕铲。
吕铲道;“四哥,我曾再次狩猎多次,左转进了大山就再也没人能追上咱们了!”
“杨大人,您看!”一个卫士突然喊道,杨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黑暗中一点微光在风中摇曳。
“戒备!”吕铲人品不行,但不愧为战场上的悍将,手下部将训练有素,一点点向光亮处逼近。
山道旁的一块裸岩上,一个人正在盘膝打坐,身旁燃着一盏小油灯,火苗随着此人的呼吸吐纳微微颤抖。
“赵遵!”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吕铲看清此人的面孔立刻怒喝一声声震山林。
赵遵悠悠睁开二目,笑道:“二位就这么走了,我可不好向陛下交差啊!”
杨任看了看左右,不像大军埋伏的样子,冷哼道:“哼,赵遵,你小子挺狂啊!正愁没机会报仇,你就单枪匹马送上门来了!”
话音未落道旁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像两条火龙一直绵延到山林中,赵遵挥挥手几百名弓箭手瞄准了这支二百人的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