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条大鱼露出水面,司马鑫和皇甫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上报了皇帝,刘衡令丞相鲍鸿主持大局,参与此事的人人自危,不少嘴臭爱传谣的可倒了霉了,被抓进廷尉府毒打一顿,审清问明却确定不是直接参与者才给放出来,这些人得了教训这辈子不敢再传谣了。
赵遵的“黄鳝”审讯法发挥了巨大作用,几个顽抗不招的都倒在了这一奇刑之下。赵遵教会了那些狱卒,自己的担子便轻了,入夜后赵遵闲下来去阅看今天审出的口供。
不但有赵遵想要的东西,还有不少意外收获!
“你还挺闲!”萧烈突然闯进来说道。见是他,赵遵笑道:“萧兄,辛苦你了!”
萧烈往席子上一座,松了松筋骨:“这帮王八羔子真不好抓!听到风声之后要么躲藏起来,要么想尽办法混出城,我手下就三十几个人,累死了!”
赵遵大笑:“我给你拨人,三十个不够再给三十!要么骑都尉都让给你!”
“拉倒吧!这个得罪人的差事我可不干!”
说笑了两句,萧烈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人,我给你带来了,这家伙会几招,打伤了咱们两个弟兄!”
赵遵点点道:“亏得萧兄上心,不然这条鱼就放跑了!”
萧烈道:“你特意吩咐的说要亲自审问,我不抓来你不给我穿小鞋啊!”
片刻之后狱卒将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瘦高个押了进来,“萧兄,你忙了一整天了,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审他!”
萧烈看了看被押来的那个人:“别看这小子瘦,挺抗揍!我在隔壁屋等着,要用刑我上!”
萧烈带走了两名狱卒,牢房中仅剩赵遵和他两个人,瘦高个眼珠乱转不知在想什么。
“吕炉,我是谁不用介绍了吧!”
“赵遵!好手段!佩服!”吕铲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你把天捅漏了,可你没有补天的本事!”
“吕炉,我没记错的话你和吕铲是本家兄弟吧!”
吕炉冷哼道:“你少拿这套吓唬我!本家多了,你还灭我九族啊!说到底不过是看你不爽,找点人造谣骂你罢了,最多打几十杖关半()
年!你今天抓了多少人?谁给你的权利!”
赵遵只是冷眼看着他不说话,吕铲感觉自己占了上风:“你不要以为好像抓住了我们的把柄,“四星连珠”“白虹贯日”天象的恶劣预兆古来有之,谁能否认!传一传无非是想让陛下重视,不要让坏人钻了空子!”
“哦?那陛下该感谢你啊!”
吕炉狠狠地说:“赵遵,小爷知道你和李夫人的关系,不过事情闹大了谁都保不了你!”
赵遵翻开了一卷密探呈送的记录:“初七你在城西酒肆对蒋建、徐灵等人说,我父亲与匈奴人有书信往来互通情报,初九又说我和中行鄢是旧相识,他曾写信给我!没冤枉你吧!”
吕炉道:“是我说的!就为恶心你!”
“可你说对了!都对!”
吕炉愣了半晌:“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父亲在陛下的授意下与匈奴书信往来多年,这事非常机密,何瑾何大人是皇帝身边近臣,他都不知道,你却知道?吕炉,你本事不小啊!”
吕炉结巴道:“我……我是胡编的!”
“好,这一节算你胡编的,我和中行鄢有旧识,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吕炉为之语塞,赵遵微微一笑:“我和中行鄢在云中郡打过一仗,不大,满朝上下只有封不遗将军知道,是他告诉你的?”
吕炉嘴角抽搐了几下,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
“十天前中行鄢给我写了一封信,郭真大人先拿到了这封信转呈给了陛下,内廷秘议,只有鲍相、陈太尉,皇甫大人、何瑾何大人、蔡攸蔡大人和郭大人这六位朝臣在场!吕炉,你的消息是哪位大人告诉你的?我把人请来和你对峙!”
“不……不是……”
赵遵吼道:“当然不是!那你的消息哪来的?不是从我朝传出的,却又那么准确,只有一种可能,匈奴人告诉你的!”
此时的吕炉已经被赵遵几句话吓得魂飞魄散:“我没和匈奴人……”
赵遵道:“刚刚你不是说最多杖责囚禁半年,现在你还那么想吗?吕炉你是个聪明人,我不打你,你最好痛快点!”
吕炉还在咬牙坚持,赵遵没了耐性:“你不说也罢,幕后主使定也在你九族之列,到时候一并杀了便是,那就定案吧!”
“赵大人!且慢!”吕炉急道,“赵大人,我与你无冤无仇,行此下作之举是受人所托,实非所愿。还请……还请您高抬贵手,饶我家人性命!”吕炉是个精明人,赵遵拿住了己方的命脉,罪过已经从传谣诽谤变成了通敌叛国,自己的言行全都被记录在案,人证俱全翻不了案了,顽抗到底自己的家人也难以幸免,于是跪在地上恳求赵遵。
赵遵走近了几步把吕铲拉了起来:“吕炉,我的为人你多少也听说过吧!给你定罪已经超过了我的职权,但我可以亲自向陛下给你求情,保住你一家老小!至于别人,做了就要付出代价,吕炉你管不了的!”
吕炉耷拉着脑袋,苦笑道:“所有人都陷入了你的圈套,哈哈哈,他们还以为可以至你于死地呢,唉……”
赵遵拿起了笔:“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