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的态度没有因得知了赵遵超出一般的身份而发生改变,很随意的说:“既然你是段老弟的兄弟,那就是我兄弟!以后都是自家人了!”
院中,三个人坐在临时搭好的石凳上,赵遵有一肚子话想问,可又不知怎么开口,几乎憋出内伤,先灌了自己几大碗段松买来的水酒。
“嫂子……嫂子她……”赵遵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段松的脸被烧坏了看不出喜怒,但眼睛骗不了人,他哭了:“她……没了。”
段松夫妇难分难离,如今妻子不在,赵遵已经猜到会是这样,可听闻噩耗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赵遵怒吼道:“是什么人害死了嫂子!”
赵遵断定有人害死了段松的妻子,段松知道以赵遵嫉恶如仇的性格一定要为自己报仇:“三弟,哥哥不希望你卷进来!”
“告诉我!”赵遵眼角都瞪裂了,喊出的动静嘶哑的好像来至地狱的恶鬼。
段松了解赵遵,就算自己不说,赵遵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知道真相,于是说道:“分别之后我们来到了洛阳,你嫂子喜欢这儿,我们就用你赠给的钱在城中租了个小院住了下来,一年前家中突然闯进了一群强盗,他们玷污了你嫂子,然后放了一把大火烧了房子,我侥幸捡了条命,可她……”
段松避重就轻的回答并不能蒙混过去:“告诉我是谁!”
段松明显停顿了一下:“我当时被打昏了过去,没看的他们的脸……”
萧烈眉头一紧,不解的看向段松,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赵遵真相,但段松坚定的眼神让萧烈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是常羽!不然你今天也会去伏击迎亲的队伍!我这就去杀了他!”赵遵脑筋蹦起多高,他可不是说着玩的,阴着脸就要去杀常羽。
段松抓住了赵遵的手腕:“三弟,我真没有看清!”
赵遵说:“你别骗我了!没看清你为什么去伏击常羽带队的羽林军!”
段松松开了赵遵的手,低着头淡然的说道:“今天是亡妻的忌日,我也不想活了,总之常羽的嫌疑最大,于是我就去伏击他,能拉他一起死最好!”
赵遵听到段松有轻生的念头,不敢再提此事。
“大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是怎么活下来的?”
段松道:“我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扑火的差役以为我死了,把我拉到了城外的乱坟岗,天见可怜一场大雨浇醒了我,我爬到路边被萧兄所救,萧兄请了大夫为我医治,精心伺候()
了我一个多月,才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过这脸……呵呵,变成了活鬼,只能留在这肉铺里了。”
赵遵闻言跪在萧烈面前磕了一串响头:“多谢义士救我哥哥,多谢义士……”
萧烈忙去搀扶,赵遵卯足了劲还是被萧烈架了起来,“路见不平,只是进了绵薄之力,赵将军不必如此!”
赵遵抱拳道:“义士救了我义兄,如同救了我,今后但凡用得着赵遵,赵遵肝脑涂地亦报大恩!”
段松一杯酒端在手里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萧兄,我有几句话想和三弟说,你先回家吧!”萧烈有些犹豫,“放心吧,我想通了,不想死了!”
萧烈这才放心:“赵将军再会!”
“再会!”
赵遵望着萧烈的背影若有所思,“怎么样?”“什么怎么样?”段松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把赵遵问愣了。
“我给你物色的帮手,相中了吗?”
“萧烈?”
段松点点头:“萧家是此间的望族,萧烈父亲死的早,家产都被他叔伯抢占去了,他只能杀猪谋生。你别看他五大三粗,可有内秀,少年时得高人指点,除了一身从小练就的硬功夫外,兵法韬略都有过人之处。你想想他对我这个未曾谋面的路人都能慷慨解囊伺候的无微不至,是何等的义气!现如今这样一个有才有德重情重义的人可不好找啊!有这么个人追随在你身边哥哥我也放心了。”
段松向来不虚言,而且赵遵刚刚也领教了萧烈的功夫,虽然几只有短短几个回合,但赵遵断定萧烈的功夫已经超越了孤竹荣、淳于岱这样的高手,隐隐有与关樾一战的能力,若有他辅佐真是如虎添翼。
“这……也……太好了,可人家能愿意吗?”
“怎么不能?老萧怀才不遇窝在小镇上当屠户,你以为他乐意啊?可他性子直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也曾投军都因和上官合不来最终被裁掉。今天得遇明主也该出山了,我这儿就能替他做主,今后萧烈一生追随与你,绝不悔改!”
赵遵打心眼里高兴:“自从分别之后,但凡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大哥您,如今好了,咱们兄弟又能在一起了,您还又替我找了个好帮手!以后我就可以不用动脑子了!”
段松道:“自从爱妻死后我已心灰意冷,这世上让我有所牵挂的只有你和二弟了。这二年来不断听闻你的喜讯,哥哥打心眼里高兴,唉,你终究还是入仕做了官!真是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啊!对了,二弟,二弟他还好吗?我太想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