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典奇道:“记得十几年前我刚调入京城的时候,太尉曾经如此告诫过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去招惹封不遗,而今对这个赵遵为何也是如此啊!”
陈嵩皱起了眉头,无奈地说道:“这个你们没必要知道,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好处,总之,封不遗和赵破虏这两个人与皇帝之间有某种特殊的关系,除非二人犯谋反大罪,否则即便把天捅破了皇帝也会保护他们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段宏急道:“那就放任他做大,不去管他了吗?”
邢典最是阴损,他邪恶的一笑:“我们不去动他,可以让别人去动!冯异为了这次比武精心策划,最后落个鸡飞蛋打,赔了个底掉!他恨死搅局的赵遵了,只要在添把火,老冯绝对会跳出来跟他作对!”
陈嵩却淡淡的说道:“不用你添火,老冯也不会轻饶了这个新兵!”
邢典是太尉一党的核心成员,脑子好使,几乎立刻听出了陈嵩的弦外之音:“太尉是说皇帝会把那个位子交给他!”
陈嵩摇头道:“不好说啊,自从那个位子出缺,大伙挤破了头什么计量都用上了,但恐怕都要为他人作嫁衣裳啦!我虽然也不甘心,可最终任命权在皇帝手中。又不是外军统帅讲什么论资排辈,只要皇帝认可谁都没话讲,我总不能和蒋芳似的去顶撞皇帝吧!”
再说赵遵,他在酒席宴上左右逢源,应对的游刃有余,但是他内心不喜这类的官方宴会,吃不饱也喝不好,好不容易挨到了散场,他便准备开溜去北护军的营地,他有一肚子话要和北护军的兄弟们说。
可刚走到宫门口就被一个內侍拦住了。
“赵小将军,陛下有请!”
赵遵内带进了皇帝的寝宫,一间奢华的房间,房间中只有皇帝和封不遗两个人。“遵儿快坐!”封不遗当着皇帝的面毫不拘谨,招手让赵遵前来坐下。
赵遵勉强坐下,面对一席的美食,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刘衡一脸笑容的看着赵遵,说道:“忙了大半夜,光顾着应酬了,肯定没吃饱。快坐下吃一些,年轻人要学会照顾自己,别像我们到老了一身毛病,再后悔就晚了。”
皇帝像慈父一样的关怀让赵遵受宠若惊,不再推辞,认认真真的吃了几口饭,封不遗与赵遵分离刚满一年,他见赵遵高了一些,也壮了一些,多了几分成熟,忍不住问道:“孩子,这一年你都去哪儿了?你婶娘给我去信,说你来到了长安,我当时正忙着在边郡巡查,等我收到信再派人回来的时候,她说你已经回家了,我信以为真,万没想到会在御前比武大会上遇见你,你怎么跑去北护军了?”
赵遵对皇帝还是有几分忌惮,不敢实话实说,仅是把收拾重建老宅,游历关中和偶遇北护军拦街招兵的事挑着说了一些,即便如此皇帝和封不遗还是听得有滋有味,忍不住频频点头。
刘衡对赵遵十分欣赏,说道:“不到二十岁就知道为国效力,难能可贵!朕看你的功夫比你爹年轻时候还大,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你开口朕都答应你!”
封不遗认为以赵遵沉稳的性格肯定会推辞赏赐,没想到赵遵当即跪倒叩头:“陛下,能不能把北护军交给小臣!”
刘衡和封不遗均是一愣,没想到赵遵会有此请求,刘衡生怕赵遵没有考虑周详,提醒道:“北护军人不满千,你可是食邑千户的侯爵,屈尊去做一个小小的校尉,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
赵遵决绝的说道:“北护军乃是朝廷的护卫军,也曾有光辉的战绩,而今遭受挫折一蹶不振,臣愿担起这个担子为陛下重塑一支劲旅!请陛下恩准!”
刘衡看着赵遵稚气未消的脸,叹了口气:“孩子,这条路可苦啊!”
赵遵却倔强的说:()
“我一身荣华富贵全是皇帝恩赐,无功受禄臣寝食难安,以后功劳我要凭自己的本事去立,官职我要带着自己的兵打出来!”
刘衡和封不遗对视了一眼,封不遗对刘衡说道:“陛下,既然遵儿有这个志气,就依了他吧!”
刘衡当即拍板:“好,从今天起你就是北护军的护军校尉了,新官上任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赵遵道:“臣不需要格外的照顾,只希望与其他护军的待遇一样!”
刘衡点点头,对封不遗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赵遵感觉已到深夜留在行宫不妥,刚准备告退的时候,封不遗突然说道:“遵儿,你可记得在兖州分别时你曾向我问起你父亲的结拜大哥?”
赵遵说:“当然记得,我还说要到亲到大伯家中给大伯磕头,可当时叔叔没有告诉我,说时机不到。”
封不遗点点头:“现在时机到了,你去磕头吧!”
赵遵没明白什么意思,封不遗红着眼睛又说了一遍:“快给你大伯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