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你和他谈的结果是辛忠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经暴露,设计了圈套勾结外人杀你灭口,谋夺家产!像他这种出卖家国残害手足的败类,已经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了,你还要给他机会,非死在他手里才甘心吗?我告诉你,此人不除,云中郡将永无宁日!这个败类你们不出手处置,我也不会放过他!”
辛逊叹了口气:“嗨,早知如此,我宁肯远走他乡,放弃家产,也不想看到他变成今天的样子!事已至此,没别话说了,回去之后我立即把他关押起来!”
赵遵说:“你一定严加看管,等我回去还要他去指认军中的女干细,且不能让他跑了!”
赵遵本想让韦闯带着烽火台的守卫一起回云中,但韦闯等人坚决不肯,最后只派了一名小校陪辛逊回去,报告烽火台被袭之事。
辛逊走后,剩下的人拨转马头直奔正北而去,终于迎着晨曦来到神木林附近,越过最后一道草坡,放眼一望,众人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湖畔的草地上一列列匈奴骑士一眼望不到边,他们一个个身穿皮甲,手持明晃晃的马刀,箭壶里的箭矢装的满满的,而且从神木林中还源源不断的涌出更多人马。
在场的兀哈伊支、陈铎和韦闯等人看到这幅场景一个个骇的面如死灰,陈铎咽了口涂抹:“乖乖,少说也有三四万人!左贤王下血本啦,真把主力调来了。”
韦闯指着湖边立着的一杆大旗道:“那是左贤王的白狼大旗,左贤王亲自到了!”
兀哈伊支忧虑的说道:“以草原骑兵的反应进军速度,不到晌午就能杀到城下,左贤王对他的军力非常自负,连夜袭都省了,要强攻啦!”
陈铎道:“他们养精蓄锐多时,吃睡得好马吃得饱,咱们可是几天几夜没好好休息了,人困马乏的,一会儿他们开拔,我们可跑不过他们!怎么着,看清楚了吧,撤吧!”
赵遵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盯着左贤王的白狼大旗发呆,兀哈伊支推了推他的肩膀:“赵兄弟,你说话啊!”
赵遵好像没听见一样,反而背对着左贤王的数万大军坐了下来,还闭上了眼睛。陈铎他们急得团团转,甚至有人认为赵遵被侧地连天的匈奴人吓破了胆,眼看着从神木林开出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少,大军马上要集合完毕了。
在震耳欲聋的牛角号和牛皮鼓声中赵遵突然睁开了眼睛,撕下衣角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
“薛兄,麻烦你骑快马把这封信送到沙城,亲手交到金城主的手上!”
薛延接过血书一看,脸色大变:“赵兄弟,这……这行得通吗?”
赵遵道:“死马当活马医,薛兄,就拜托你了!”
薛延一抱拳:“好,我一定不辱使命!金家的子弟们,一定保护好赵兄弟!”
“是!”
赵遵目送薛延走远才下令撤退,赵遵等一行近百人受到了匈奴军的震慑,一路马不停蹄的狂奔,路过大青山的时候赵遵突然把马停了下来。
陈铎也跟着拉住了马缰绳,气喘吁吁的说道:“怎么不跑了,还有几十里地呢,一口气()
跑到云中郡再歇啊!”
赵遵冷静的看着高耸的烽火台,低声说道:“我要上去点燃烽火!”
韦闯大惊:“不行啊,匈奴大军就跟在我们身后,你上山点燃烽火再下来,起码两个时辰,那时候这里已经被匈奴大军包围了,逃都没地方逃!再说,辛大少已经带人回去报信了,云中已经得知了匈奴来袭的消息,点不点烽火就不打紧了!”
赵遵道:“我点的烽火不是给城里看的,而是给左贤王看的。”
“给左贤王看的?啥意思啊!”韦闯糊涂了。
赵遵道:“匈奴人能征惯战,几万大军要是不惜代价的攻城,即便城中的军民拼死抵抗,也挨不过三天!所以,绝对不能让左贤王的主力攻城,只要开打,我们就输定了!”
韦闯还是不明白:“左贤王老女干巨猾,架势都拉开了岂会轻易放弃攻城!再说他能听咱们的吗?”
赵遵说:“左贤王这次大举进犯,是基于辛家金家出了内女干,城里有内应策应,他以为可以轻而易举的扫平北境的汉人势力。可一旦他得知所谓的内患已经被我们消灭,而且汉人们决心以死相拼保卫家园,他就会重新考虑强攻坚城所要付出的代价,如果牺牲大于收获,左贤王这只老狐狸还会做这赔本的买卖吗?”
陈铎道:“可这个老狐狸还做着大军一到,开城献降的美梦呢!”
赵遵道:“那就打醒他,让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