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婕拉上百叶窗,开了暖澄色调的室内灯,带顾迎清到左边区域,让顾迎清根据喜好,选一张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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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单人皮质沙发,也有柔软的长沙发。
顾迎清选了单人沙发,坐垫宽度够深,曲线应该特别设计过,做进去便是半躺的姿势,很有安全感。
徐婕拿了本资料夹,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想了解顾迎清的基本情况,以及做一些相关检查。
心理诊所内的检查室,有很全面的检查设备。
只是顾迎清不想再走这些浪费时间的程序,之前在医院的心理科填那些表,让她十分煎熬,不想再重新经历。
徐婕也十分理解,问她现在吃的什么药物。
那几样药名字复杂,她根据记忆报上来,徐婕心中便有了个大概,又简单问了些顾迎清先前就诊的检查结果。
徐婕问她:“你最开始感到不舒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什么具体表现?”顾迎清心情复杂,回忆起来浑身难受,“夏天,五六月份,具体时间不太记得,睡不着。”
“还能更具体么?”
顾迎清便说了自己那时的一连串的问题。
徐婕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和死有关的问题?”
问得很含蓄,其实就是想问她有没有自杀倾向。
顾迎清说没有。
徐婕了然一笑,在本子上做记录,让顾迎清很好奇她写了什么。
顾迎清没有倾诉的欲望,因此对方问什么她答什么。
对方问她的童年,问她的父母,又问她的学生时代,以及人生中的重大转折与挫折,大多问题只着于浅表。
大约进行了五十分钟,顾迎清并不信任对方,回答问题也有所保留,可已经让她极其不适,心中如被蚂蚁啃食。
尤其在最后,对方问她:“有过生育经历吗?”
顾迎清犹豫了很久很久,那个字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可以告诉我,今天我们的谈话只有我们二人知道。”即使徐婕已经从她的反应看出答案,但还是尽量引导她自己说出来。
最后,徐婕让顾迎清可以小睡一会儿再出去。
二十多分钟后,这位病人起身离去,同外面等候的男人一起离开心理诊所。
晚上,徐婕接到了一个归属地是南江的陌生号码。
对面是一道偏冷偏沉的男声,他一说话,徐婕就听出来,是今天陪顾迎清一起来那位男士。
能和孟延开打交道的应当都不是一般人,但这个男人是极少数给她感觉内驱力极强的男人,甚至直观地反映在了他的五官和气场上。
男人说:“徐医生,有个请求,能否把顾迎清做咨询的内容告知我?”
这话一点不像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