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报之一笑。
一面觉得她应该不简单,天真与口无遮拦会不会是装出来的?
一面又想,毕竟是王朝岱的女儿,听说还是独生女,不知人心险恶、天真无邪地长大也是合情合理的。
有她父亲那层关系,进个检察院也更不费事。
王师茗看多了这种反应,她问:“顾小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能进检察院是凭我爸的关系啊?”
她这么直白,反而把顾迎清问得尴尬了一下,正要狡辩,王师茗又故作大度说:“其实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很多人都觉得我是拼爹。不过我爹也不能帮我过法考,不能替我考公吧?我要是真想靠他,我也不至于现在才是个中级检察官助理。”
不过她毕业两年,从初级检察官助理升上来很顺利,其中也不乏院里领导看她爸的面子的原因。
而且她爸要脸,还是很在乎表面功夫的,她也得跟其他人一样攒年限,一点点往上升。
她一直觉得自己付出了对应的努力,她爸的关系不过是助力。
所以很讨厌别人用看关系户的眼光看她,好似看个毫无本事只有爹的废物。
王师茗一直忙着自证,顾迎清插不上话,也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在她说完之后随意恭维了一句:“王小姐有背景,还如此努力,很难得。”
王师茗扬起唇角,满意地回到正题:“对了,你在德信工作,知道凛兴国际的事吗?我记得赵缙提过,他向德信申请过资金,被驳回了,我不太明白,就算在赵家,大伯父他们看不起赵缙,可凛兴国际不是德信的子公司吗,利益一体,为什么不能扶持一下呢?”
顾迎清不知道赵缙是怎么在王师茗跟前营造受人欺压的形象的,但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王师茗应该怜爱他得很,为他鸣不平。
她只好打太极说:“总部有总部的打算吧,我也不清楚。”
王师茗瞧着顾迎清,觉得她挺能装,让人探不出深浅。
顾迎清要是真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意间听到赵缙跟人打电话时,提到了顾迎清?大约是在怀疑,金融证券公司风波,凛兴国际与其业务来往甚秘被牵连,最终被捅到上面,导致丢了标,是顾迎清在让人帮忙搞他之类的。
可这两人明明是发小,又怎么会针锋相对?
除非是在撒谎。
那日在赵家,她就发现这两人之间氛围不对。
她曾怀疑过这两人有一腿,可若真是这样,赵缙又怎么会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堂哥?
这讲不通。
王师茗跟顾迎清目前也不熟,怕问太深对方会更加防备,便岔开话题:“那你能告诉我赵缙心情不好时,喜欢做什么吗?”
顾迎清莞尔:“其实在他大学之后,我们就相交甚少了,这么多年喜好应该早就改变了。”
她顿了下,微微一笑说:“你知道他投资了一家叫鹭隐的美术馆吗?它的前身是一家叫‘隐的画廊,如果要说他现在有什么喜好,那应该就是艺术吧。”
王师茗微怔:“是吗?”
后来顾迎清跟王师茗捡了些赵缙高中时无关紧要的事说了,王师茗听得挺开心的,看起来是真的喜欢赵缙。
夜里回家之后,赵缙打来电话,冷声冷气质问她:“谁让你跟王师茗说美术馆的事?”
顾迎清刚换了衣服在接水喝,疑惑回:“怎么了?美术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赵缙默了一会儿:“你还跟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