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她摸到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响了几声后被接通。
“怎么了?”那头传来平静深沉的嗓音。
顾迎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给他打电话,也许是赵缙那句话,让她迫切地想确认一件事:她至少现在,目前,是安全的。
“没事,在做什么?”顾迎清不清()
楚自己在说什么,胡乱问了两句。
思绪有着很强的抽离感,仿佛在听别人讲话。
“在外面有点事。”
顾迎清听见他那边有翻动纸张的声音,说话语气也很严肃正经,像在专注做某事,她想他应该在处理工作,便道:“嗯你忙吧,再见。”
程越生把手机放在一边,想了想觉得奇怪,顾迎清从来不会闲得没事给他打电话。
他重又拿起手机,发了个微信过去:【我晚上过来。】
封闭会议室里,对面是私人律师顾问,一左一右是李方长和谭令。
程越生更新了遗嘱,因涉及海外资产,从资产盘点,到国内外律师团队交接,翻译公证,花了些时间。
确认无误后他在每页签字盖章,在最后一页落笔时,眼神往上扫了一下,掠过出现过多次,冠以“其子生母”前缀的名字时,眼皮莫名跳了下。
似某种前兆。
这边刚完事,沈纾纭就打来电话,说要订婚。
程越生上了车,“嗯,你想好了?”
“想好了,”沈纾纭嗓音甜懒,笑吟吟的仿佛之前在饮泉路1号的对话没有发生过,“我二哥说找人算算日子,算好了告诉你。”
“行。”他痛快一应。
沈纾纭又在那边说回头列个订婚仪式的物品清单,絮絮叨叨的,程越生打断说:“你看着办就行,我还有事,先挂了。”
李方长开车,谭令坐副驾,后座传来解领带的声音,两人无声对视一眼,都没吱声。
本来是要去吃饭的,总感觉这饭吃不了。
良久,程越生说:“先去打会儿拳?”
李方长和谭令两人同时脸如菜色。
对程越生来说是打拳,对谭令来说是躲拳,对李方长来说是当人肉沙袋。
车开到近郊一家工业风健身房隔壁。
程越生自己家里的地下室有拳击场地,只是他嫌地方小,买了李方长跟人合开的健身房隔壁的场地,当他的私***击场。..
近千平的空间,足够空旷宽敞,才有拳拳到肉的回响。
程越生打着赤膊挥了一轮空拳热身,李方长才慢慢腾腾给自己的手缠好绷带。
上了拳击台,李方长脚下有气无力地动着,一脸苦相:“别较真儿啊,你知道我的肌肉都是吃蛋白|粉练出来骗小姑娘的……”
话没说完,程越生直接冲他正面出拳,李方长躲得不够快,拳套擦着他下颌过去了。
李方长忍不住骂了句国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