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
但顾迎清现在很抗拒跟人要理由,问人原因,尤其是他。
深究不不适合他跟她之间的关系,多问即在乎。
哪怕她心中想要探究的欲望蠢蠢欲动,比如他来这里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公事?
昨天跟他们吃饭的路桥中层,还不够接待程越生这种级别的德信高管,难道原本说好的高层见面,要见的其实是他?因为昨夜暴雨,所以耽搁了行程,今日要去省会碰头?
顾迎清宁愿不清不楚,也不愿意让自己表露出自作多情的苗头。
因此她只回了个:“好。”除此之外,她只问,“昨天下午的事,我该怎么跟其他人说?”
于符受了伤,定会引人好奇山上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想要怎么善后。
总不能如实说,于符和其他两人想要杀人灭口,又让他派来的混进向导队伍的保镖擒获。
“还有,昨天下午路桥那位中层,为什么带来的下属和员工都,竟然是和于符一伙的帮凶?”
他能控制住于符,难道还能控制路桥的人?
程越生开门让保镖进来拎行李,“那中层也有问题。你看你们工作群里有没有人在说这件事,他的人也一起被带走了,他如果屁都不敢放,那明显不正常。”
顾迎清去拔床头的充电器,才翻了翻微信群,都是在听说于符受伤后,担心她的安危的,压根儿没提起路桥那位中层和他的下属。
项目组的人没去附近的县城,而是就近住在了古镇的民宿里,发了那家民宿的名字,艾特顾迎清,让她下山之后去找他们。
看来程越生的人的确把她住在山上民宿的消息带了下去。
“也是赵缙吗?”顾迎清握着手机,划着屏幕,如鲠在喉的感觉挥之不去。
“嗯,从于符到路桥的人,打定主意要你有来无回。”程越生的声音有种冷眼旁观的漠然,看她的眼也带着几分饶有兴味的观摩。
用在那位高层身上的手段,跟对于符差不多,只是那高层是被赵缙抓住了把柄,最近又面临经济困境,两重压力加身,让赵缙钻了空子。
顾迎清看了眼外面的朗朗天光,昨夜的雨似乎有模糊现实的功能,夜和雨落幕之后,绮念旖旎都不复存在。
程越生一面盯着她,一面百无聊赖地玩手里的打火机,“昨天的事,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是其中一位当地向导带你找到民宿,在这里住下,另外的人送于符去省会就医了。”
“咔哒”一声,程越生合上打火机的盖子,没再打开,沉了一下,才淡声说:“我也没有来过这里,昨天到古镇的是李方长。”
顾迎清倏地看向他。.
他没有来过这里,这句话更是给昨晚的一切蒙上了一层镜花水月的神秘面纱。
他继续交代:“我会跟许总沟通这件事,让她以为是当地向导救了你,你后来把事实告诉了李方长,是李方长查出了于符有问题。”
顾迎清明白他的意思,他要抹去自己的痕迹。
见她不说话,程越生皱了皱眉,低声问:“明白了没?”
“嗯。”顾迎清拎起自己的包,温淡地应了句。
程越生看她手上拎的巴掌大的小包,也不知道能装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