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半臀沾着他的腿,上半身挺直,脚尖踮起借力支撑,姿势说得上正襟危坐。
顾迎清腿根贴着硬挺的西裤布料时,心里奇怪地想,这算不算类似合同盖章生效的一个举动?
她跟他确定:“所以,你给我提供人身庇护,这期间,我们是有空一起睡觉的单纯关系?”
程越生很低地笑了声,甚至分不清他是哼是笑。
他让顾迎清给他拿茶几上的烟,顾迎清探身去拿,听他慢慢悠悠说:“措辞这么内敛,跟你在床上的表现很不一样。”
顾迎清刚将烟拿到手,闻言恼羞成怒,一把将烟扔到他身上。
程越生弹开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支烟,恶劣地颠了下她坐着的那条腿,“我说错了?”
顾迎清身子被他抛得一颤,差点失衡,连忙伸手撑住他的肩,她脸皮不够厚,做不到将这种事挂在嘴边。
她皱眉:“你能不能不要满嘴那档子事,我在说正事。”
程越生夹着烟懒洋洋地撑着头,目光深沉露骨,“你说巧不巧,你说的正事全都是围绕着那档子事为中心。”
顾迎清哑口无言,想回怼却发现他说的是事实。
她看着他疏懒又欲望深浓的样子,又在这人身上感觉到割裂感。
人前是人模狗样的成功人士,从容游走在商政名利之间,人后把脸皮一撕,满眼都是声色浮华。
时间也许会改变一个人的作风习惯,但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性格,何况区区十来年的沉浮,他可是从出生起就在程家的众星捧月中浸yin了二十年。
她坚信,这人骨子里还是他人嘴里那个浪荡子。
“那是你的中心,不是我的!”顾迎清很明确地要跟他分清你我,“你给我提供人身庇护这部分才是我的目的。”
程越生无所谓道:“行,我为你的目的负责,你为我的目的负责就行,我们各有各的责任,很公平。”
顾迎清一时被他绕昏,还特意想了想他的目的,不就是……
她一直踮着脚,小腿有些紧绷,话都说到了这里,也不顾忌了,往后蹭了蹭,让自己在他腿上坐实了。
“但有的话要先说清楚,”顾迎清理着思绪,“你跟沈纾纭现在是什么关系?我不想跟人同一时期共用一个男人,也不做三。”
程越生面无波动,扶上她的腰,坦然说:“我单方面追她的关系。”
“那你加油,追到手了记得告诉我,我们好及时结束。”顾迎清脸上的笑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阴阳怪气。
她莫名其妙心口发堵。
赵家那些男人,多的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连赵缙和赵笙都是赵二叔在外面跟不同女人生的私生子。
她不难怀疑,程越生就算将来达成所愿,跟他的沈纾纭修成正果,说不定照样会在外面找刺激。
程越生盯着她别扭的样子,淡然道:“没意外的话,我很有可能要跟沈纾纭结婚。”
也许是昏寐的光线给一切镀上了不真切的滤镜,顾迎清的五感有些虚幻,这种虚幻感令她心脏都好像被一层密密麻麻朦朦胧胧的网裹住,就要透不过气来。
“嗯,我说了啊,你加油嘛。”顾迎清冲他笑了下,脑子一热还添了一句,“不过,游艇送了都得不到一个名分,我还挺为你担忧的。”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