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听起来严重,表情与语气却又透着几分慵懒之意,导致这话听起来不像训斥,更像调情。
顾迎清眼神不自然地偏向一边,“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他说:“你说的是事实,但你继续待在德信,能力与地位不匹配,也是事实。”
程越生收起了先前语气里,男人()
逗女人时真假难辨的流气。
让顾迎清也不由得态度正经起来。
“你想待在德信,又想一步登天。你随便在总经办和总裁办逮个人问问,哪个不是名校出来,履历漂亮,专业拔尖?你呢?你有无经验,是否接受过专业培训?”程越生说着,想起一事,“听说你以前帮赵缙的美术馆写文案?那么行政助理的工作,确实挺适合你。”
他最后补充这一句里,不无嘲弄。
顾迎清从未受过这种打压与屈辱。
他说她无能。
想她大学时,即便没拿第一的时候,也不会掉出前三,也曾是老师眼里的优等生。
如今在他嘴里竟是一文不值。
顾迎清哽着一口气说:“我在我的专业领域也是拔尖。”
“我没否认你在艺术上的成绩,”程越生淡淡审视她,“所以我建议你,换个赛道。”
顾迎清有一瞬间,想法还真被他拉着走了,可又瞬间清醒过来。..
“凭什么?”顾迎清掀起眼眸,对上他眼神,“你们一个个的,亲手把我推到这个位置,又开始指责我想一步登天,怪我想要的太多。”
顾迎清不欲与他多说,盯着门把手,硬声道:“开门。”
程越生烦躁地“啧”了一声,缓缓朝她走近:“好赖话都不听是吧?”
顾迎清木着一张脸看向他。
春日天暖,她长发微卷,披在身后,今日穿的藕粉色西装,里面是浅色系的衬衫和包裙,将她衬得气色极好,气质越发温婉柔丽,板着脸都不像生气,像撒娇。
程越生走近她,目光疏懒地游连在她脸上,他不由沉了声道:“你真以为许安融是那么好接近的?我看你根本没有想清楚接近她之后的事,盲目自信地觉得她会让你在德信有一席之地。”
他一靠近,顾迎清神思就开始乱,她微微蹙眉,看向落地窗外,嗓音虚浮道:“你说得有道理,我这个人就是容易盲目自信。上一次就发生在不久前,以为能做成一桩不错的生意,谁知道对方是无耻之徒,拿了好处不做事,还反过来站在我的对面。”
她说完,定定心神,用疏离清明的眼神看着他:“谢谢你繁忙之中给我上这堂课,但你既然在我寻求帮助时拒绝我羞辱我,现在也少管我做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