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祥殿。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边是堆积如山的奏折。
长公主和武安侯被赐了座,正面无表情地坐在1旁。
温庭瑞和燕琼进殿后,两人被小太监引着站在1旁。
侧头1看,旁边地上跪着的,正是平侯和平侯幼子。
温庭瑞想了半天,还是未想起那人名字。
反倒是平侯幼子,本是垂头跪着的,见身旁有人站过来,抬头,恶狠狠地瞪了温庭瑞1眼。
温庭瑞:“……”
他微微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人,吐了1下舌头,转过头去。
这1幕,被皇上收入眼底。
皇帝开口:“朕听闻沈卿病了数日,今日可好些了?”
沈迢安站出来,行了1礼:“劳皇上记挂,臣并无大碍,不过是染了风寒,引发了旧疾。”
“朕瞧着你虚弱得很啊。”皇帝道:“晚点出宫,让太医为你瞧瞧吧。”
沈迢安不卑不亢:“臣遵旨。”
和沈迢安说完话,皇帝才看向殿中众人:“朕今日召你们来,是为了平侯。
这些折子,都是参平侯的折子。
有些是今年的,有些是去年的,还有更早的……”
说着,他示意身旁的太监将折子分发下去。
众官员虽不明白皇上此举何意,却还是恭敬地接过折子。
平侯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殿中都是翻阅折子的声音。
很快,便有人窃窃私语——
“竟有这等事?”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呢了!”
“荒谬!”
“……”
没有分到折子的温庭瑞和燕琼,好奇地侧过头,伸长脖颈去看。
“咳……”
武安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两人吓得1个激灵,连忙站好。
温庭瑞拿余光去看长公主和武安侯的方向,便见母亲朝他轻摇了1下头。
温庭瑞乖乖站好。
这时,皇帝开口:“诸位爱卿都看完折子了?可有何要说的?”
礼部侍郎开口:“启禀皇上,平侯袁氏乃太皇太后的母族,封地富饶,曾坐拥良田千亩、仆从上千……
太皇太后驾崩后,袁氏虽式微了,却仍旧是1方大族。
作为1方大族,他们不做好表率就罢了,竟以强凛弱,1直欺压其他氏族,还视人命为草芥!”
“是啊皇上!”又1个官员站出来:“世家子的人命,1条百两,贱民的人命,1条十两……
这账目,当真是人能做出来的么?”
“猖狂!实在是太猖狂了!”
有官员抖着手里的折子:“袁氏的公子,竟将女子比作花,看中哪个女子,便以‘赏花’之名,光天化日之下将女子捉来,然后……采花。”
旁边的官员发须微颤,补充:“被这样残害的女子,竟多达百人……”
“咔擦!”
不算安静的大殿内,响起瓷杯被捏碎的声音。
接着,便是武安侯的声音:“云歌,你的手受伤了。”
温庭瑞担心不已:“母亲……”
大殿内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长公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