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京中学子似笑非笑。
外地学子冷笑:“也不知,究竟是谁见识浅薄!我们跋山涉水来京城赶考,一路游历,观得山水,识得民生。
你们呢?你们只知浸yin于京城的一席繁华地,坐井观天,嘲笑他人!
浅薄如斯,却不自知,着实令人发笑!”
“你……”
有人正要骂回去,就听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为何争执?”
学子们纷纷看过去。
只见,一身银色锦袍的年轻公子缓步从马车旁走来,如朗月入怀,芝兰玉树,温润端方……
有人唤他:“沈伴读。”
沈迢安颔首:“日后,诸位大多都会成为同僚,若是有误会,及时说开才好,可莫要伤了和气。”
有人悻悻:“沈伴读说得是……”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沈迢安温和地扫了一眼在场的学子,拎着书箱,步伐沉稳地往国子学大门走。
眼看着,就要往马车过来。
本在开开心心看戏的燕止危,立刻警惕地走到马车边,落下温知虞的帘子:“天色不早了,庭瑞,带阿虞回家。”
温庭瑞将头探出来:“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燕止危道:“我急着呢,急得要死,急着登记好名录了去方便,你们快回家吧。待我考完了,记得来接我!”
温庭瑞:“阿危,我姐在喝茶。”
燕止危:“哈……”
温庭柏出来圆场:“阿虞,庭瑞,如今正值春寒料峭,早上很冷,你们早些归家。
阿虞,今日虽也有不少贵女来为兄弟送考,但人多眼杂,易生事端,你们莫要逗留太久。”
“兄长放心。”温知虞隔着马车应道:“我们这便回去。”
燕止危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他不愿她和沈迢安接触。
正好,她也不想见沈迢安。
温庭柏叮嘱了车夫两句,马车微晃动,车轮碾过青石,发出沉闷的响声。
有人道:“是长公主府的马车。”
马车驶过时,沈迢安抬起琉璃眸看过去,望着掩得严实的车帘,眸光微动了一下。
车铃清脆,从他耳边拂过。
还未收回目光,就听温庭柏在唤他:“迢安。”
沈迢安收回视线,挂上一抹温和笑意,从容地走过去打招呼:“庭柏……”
温知虞是在街口遇到柳浮云的。
大抵是比较赶,柳浮云簪子都戴歪了。
她掀开车帘:“阿虞,庭瑞,你们瞧见庆王世子了么?他是不是已经进国子学了?”
“早进了!”温庭瑞道:“你来晚啦!”
柳浮云:“好吧……”
见她一脸失落,温知虞安慰道:“今日,考生们忙着检查随身物品,以及忙着登记名录、进去寻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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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话,待庆王世子考完再同他说吧。”
“也好。”柳浮云点头。
回程,柳浮云坐上了温知虞的马()
车。
路上,她好几次欲言又止。
温知虞问:“浮云,你是有话要同我说么?”
“我……”
柳浮云看了眼温庭瑞,欲言又止。
温庭瑞登时就不开心了:“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我的秘密,你俩可都知道!”
柳浮云犹豫了片刻,问:“女儿家的私事,你也要听么?”
温庭瑞:“……”
他叫停了马车,跳下去:“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晚香楼买份炙肉就回去!”
柳浮云忙掀开车帘:“庭瑞,给我也带一份。”
“知道了!”
温庭瑞挥挥手,钻进路边的酒楼。
车内,只剩两人。
柳浮云露出一副沉重神色:“阿虞,有件事,我憋了两日,实在是憋不住了……
我发现,庆王府有点儿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