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
安慰的话,无从说起。
她只好道:“距离春闱只有一个多月,世子且再忍耐一下,时间过得很快的。”
燕止危朝她笑:“再说罢。”
马车外。
温庭瑞快冻死了。
眼瞧着,雪越下越大。
放眼看去,长街上白茫茫一片。
雪风掀起车帘一角,温庭瑞不经意瞥见自家姐姐与未来姐夫贴得很近。
从他的角度看去,两人似是抱在一处。
温庭瑞:“……”
他撇开脸,伸手抱住孤独弱小的自己。
此时此刻,他也需要个被一个香香软软、温柔可人的贵女抱住,汪呜……
温知虞在马车内陪燕止危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掀开帘子。
往外一瞧,庭瑞果真还坐在石阶上。
这孩子,莫不是傻?
天寒地冻的,就不知去门内与小厮烘火么?
温知虞收回目光,对燕止危道:“夜色已深,世子早些归家吧,年后再见。”
“你这么快就要走啦?”燕止危璀璨的眸子里露出不舍:“可是,我和我娘说,今夜要同你守岁呢。”
温知虞顿住:“世子今夜来寻我,是来陪我守岁的?”
“是啊!”燕止危搜肠刮肚地回想说辞:“守岁熬年,可驱赶邪祟、祈求平安。
这一年来,我多灾多难,遇你后才逢凶化吉。所以,我今夜要与你待在一处,过完旧年。”
逢凶化吉?
若一起熬过旧岁,燕止危此后事事都能逢凶化吉,那她便是愿意的。
温知虞道:“离子时还早,庭瑞还在门口等着,风大雪急,不如,我们三人聊天吧?”
燕止危灿笑:“好啊!”
只要和温知虞待在一处,多一个人又何妨?
他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很快就将温庭瑞带了过来。
三人坐在一辆马车上,倒也不嫌挤。
温庭瑞坐在马车一角,指指点点,嘟嘟囔囔:“你俩自重些,我还小呢,不该看的可不能看。”
“瞎说什么呢?”燕止危用手肘击了他一下:“阿虞与你不是同岁?她还是被你踹出来的呢!”
“是啊是啊……”温庭瑞抱着膝盖:“我就不该踹我姐那一脚!不踹那一脚,我就成哥哥了……”
燕止危笑得马车都在震。
温知虞也跟着笑:“多亏你踹了一脚,才让我上有哥哥,下有弟弟,体会到当姐姐的快乐。”
温庭瑞:“呜……”
三人正笑闹着,车帘被人掀开。
武安侯沉着脸:“不冷么?”
三人:“……”
温庭瑞大惊:“父亲,你怎么来了?!”
救命!
大过年的不会挨骂吧?
武安侯沉声:“天这么冷,不怕冻出毛病来?三个人,竟凑不出一个脑子。”
燕止危笑容灿烂:“我们不是没脑子,这不是怕岳父大人您知道我来了,不高兴么?”
“知道我不高兴,你还来?”武安侯嗤笑。
燕止危笑盈盈:“可是,来了,我自个儿高兴啊。”
武安侯:“……”
他冷脸道:“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