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不清对方的眉眼,温知虞却总觉得,沈迢安看她的时的眼神,有些变了。
具体是哪里变了,她说不上来。
燕止危被太子车驾送回了荣安王府,连同温知虞的斗篷一起。
深夜的京城,开始静下来。
画舫内,下水救人的少年们,穿着已经半干的衣袍,围坐在添了好几次炭的炭盆前。
燕携叶一言不发,眸光凝在火上。
旁边的少年轻推了他一把:“携叶,别太自责,今夜之事不是你的错。”
“嗯。”
燕携叶应了一声。
见他如此,其余少年欲言又止一番,安慰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们都与燕携叶交好,也都知道,燕携叶对皇上赐下的这门亲事是不满意的。
被迫娶不喜欢的人,不得不办的宴席,好友在宴席上落水受伤……
坏事,全赶在一堆了。
画舫内沉默得可怕。
红泥炉子上,沸水翻涌,姜味随着水汽的升腾在画舫内弥散开,浓郁扑鼻。
十几碗姜汤,被摆在桌子上。
温知虞开口道:“今夜,多谢你们下水救止危。长公主府和荣安王府,会记住并回报你们的恩情。”
少年们闻言,连忙起身——
“郡主言重了!”
“阿危与我们是兄弟,我们理当救他!”
“待你嫁给阿危,你就是我们的弟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
一群人端着姜汤,饮出了喝歃血酒的豪迈气势。
结果,辣得东歪西倒。
瞧着这群有情有义、朝气蓬勃的少年们,温知虞心中生出一丝感动的酸胀感来。
前世,在她人生里只出现过几次名字的人,今生,全都鲜活地站在她面前,救了她想护的人……
真好啊。
见夜已深,燕携叶在一片起哄声中,亲自送柳浮云回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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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陆续归家。
温知虞正欲带温知虞走,几匹马就停在了岸边。
武安侯骑在马上,沉着脸朝这边看来,见一双儿女皆无恙,才开口:“还不快过来?”
温庭瑞扶着温知虞上岸。
一件宽大厚重的披风,带着清浅的檀香味落在温知虞身上。
武安侯道:“穿好,别染了风寒。”
温知虞拢着披风:“谢谢父亲。”
武安侯抓着缰绳,冷哼道:“先别忙着说谢,回头,为父再同你算总账!”
温知虞冲他浅笑。
回家时,武安侯起码,温知虞和温庭瑞乘车。
快到长公主府时,马车忽然拐了个弯,朝另一头驶去。‘
温庭瑞掀开帘子:“父亲,走错路了吧?这条路,是去荣安王府的呀!”
武安侯瞪了他一眼:“闭嘴!”
温庭瑞悻悻缩回脖子。
眨眼,马车停在荣安王府外。
门口,停着一长串马车,有太医院的,有东宫的,还有卫国公府的……
武安侯翻身下马:“看来,沈迢安也在。阿虞,你还是别进去了,就在马车上等着。”
温知虞迟疑:“父亲……”
这时,印着卫国公图徽的马车,帘子被()
人掀开。
沈迢安拿着本册子下了马车,温文如玉地开口:“见过侯爷。”
武安侯哽住。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