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迢安眸色温和地看着她:“郡主,你是否对在下有误解?”
误解?
温知虞正视着沈迢安:“没有。”
“是么?”沈迢安和她对视。
温知虞:“……”
沈迢安继续道:“说来唐突,在下自去年中秋宴上见了郡主一面,便一直在等郡主及笄……
在下想不明白,在下比起荣安王世子,到底差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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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两句话,是沈迢安反复思虑了一个月的结果。
说完,他微垂着眼眸。
山风吹来,凉亭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温知虞才开口:“沈伴读是社稷之器,皎皎君子,不比任何人差。
只是,感情一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水到渠成。”
感情?
水到渠成?
沈迢安凝视着她:“感情,是世间最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轻易便可散去。
郡主饱读诗书,应当明白此理。”
温知虞闻言,终于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沈伴读说得有道理,但,恕我不敢苟同。”
沈迢安眸光动了动。
温知虞低头看着茶杯:“女子成亲后,从此只能留守后宅,相夫教子……
若夫君连点感情都给不了她,她该如何度过漫长一生?”
沈迢安沉默。
温知虞起身:“人活一世,各有各的路要走。沈伴读与我,终究不是一路人。
愿沈伴读前程似锦,平步青云……
荣安王世子,是宗室和世家里少有的纯粹之人,我会竭尽所能,维护这份难得的纯粹。
秋猎在即,山间风大。
沈伴读,猎场上弓箭无眼,注意安全。”
沈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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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虞朝他欠身:“起风了,我该下山了。”
语罢,也不等沈迢安开口,她抬脚出了凉亭,沿着古老的青石山道拾级而下。
不多时,身影消失在石台深处。
沈迢安垂眸,望着空茶杯。
山下。
一路上,遇到许多窜上跳下的松鼠。
好几次,她险些被松果壳砸中。
她弯腰,将松果壳捡起来,用帷帽上的薄纱兜着,准备带回去作制香的香料。
映桃在山下等得着急。
直到看见自家郡主的身影,才匆匆迎上来:“郡主可还好?沈伴读他……”
温知虞回她:“沈伴读是君子。”
映桃松了口气。
天知道,她担惊受怕了多久?
她害怕有人来青松山,知晓郡主背着荣安王世子去和沈伴读爬山见面……
又害怕沈伴读把郡主怎样……
温知虞捡了一把松针,递给映桃:“担心什么?若有人问起,就说你陪我来山间捡香料。”
映桃点头:“奴婢明白。”
话音落下,松林深处传来一阵嗤笑声:“啧啧,堂堂临川郡主,也是会说谎的么?”
映桃变了脸色,呵斥:“谁在那儿?”
只见,一处长满青苔的青石小道上,一个紫衣男子拥着个女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