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拎起衣袍跳下去,差点跌倒。
“当心。”
沈迢安骑在马背上,弯腰扶了他一把。
温庭瑞道了谢,抬脚往后方马车跑,生怕晚了被武安侯撞见,打断他腿。
他手忙脚乱爬上马车,等了好会儿,都没见着武安侯。
燕止危抽空瞥了他一眼:“温庭瑞,喘成这样,你被狗撵了?”
“比被狗撵还可怕。”温庭瑞拍着心口:“沈伴读说,我爹往这头来了,真是吓死个人。”
燕止危耳朵竖起:“沈迢安?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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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马车边。”
燕止危:“……”
他抖了衣袍起身:“一群臭东西,把马车都熏得臭烘烘的,我下去透透气。”
“谁臭了?放屁呢!”
一只鞋子扔过来。
坐在车门处的燕携叶差点被熏吐:“止危,等等我,我也去。”
两人一起跳下马车。
此时正路过山林,四野林荫,浩浩荡荡队伍穿行在山间,一派悠闲缓慢。
燕止危伸长脖颈,一个劲地往前方看。
“看什么呢?”燕携叶走至他身旁。
燕止危双手叉腰:“沈迢安。”
燕携叶:“?”
燕止危占了片刻,啧了一声,往路边林子里钻去。
半盏茶后,他抱着一大把鲜红如火的枫树枝从林子里出来,翻身上马:“驾!”
燕携叶骑马跟上去。
于是,步行的士兵和各家侍从,在林荫满目的山间官道上,见两锦衣少年纵马如风,一路奔向前方。
打头的那个,如同抱了满怀野火。
沈迢安刚跟仁帝汇报完消息,打马往回走,就见有马疾驰而来,目标正是长公主府车驾队伍。
燕止危意手抓着缰绳,一手抱着枫树枝,昳丽的眉眼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好巧啊,沈伴读。”
沈迢安淡笑:“世子。”
燕止危轻踢马腹,行至温知虞的马车旁:“阿虞。”
温知虞掀开车帘,就撞见一张笑容灿烂的脸。
她展颜:“你怎么来了?”
一大束火红凑至她眼前,少年笑得清澈爽朗:“你整日坐在车里,无聊得紧。
路遇一树枫叶红得正好,摘来给你看看。”
温知虞双手接过:“谢谢,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燕止危道:“我的马就走在你马车边上,你瞧见喜欢的,就叫我给你摘。”
说完,也不管后方队伍里的人频频往这边看。
少年眉眼张扬。
看吧。
多往这看。
他和小古板,可是订了亲的。
他们才是一对!
温知虞将枫树枝插入车内的花瓶里,连花瓶一起抱给燕止危看:“世子,好看么?”
燕止危灿笑:“没你好看。”
柳浮云:“哇哦!”
温知虞脸颊和耳朵爬上热意:“山路崎岖,世子还是回马车上去休息吧。”
马车外,燕止危看了眼沈迢安:“不回,我陪陪你。”
沈迢安:“……”
细碎阳光透过枝叶映照在他眼底,琉璃眸结出一层危险的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