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兄弟二人,温知虞把花递给浅杏:“找个花瓶插上,摆在我床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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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燕止危借口探病,进门时,就看见床头金灿灿的花束。
床边看书的人,比那花还要娇艳夺目。
花和她比,反倒显得小家子气……
于是,他每次来,都会带不同的花——
五颜六色的不知名野花、娇艳欲滴的粉色木槿、黑里透红的墨菊、洁白如玉的昙花……
温知虞一一收下。
如此,过了五六日。
眼瞧着,中秋将近。
经过仔细调养,温知虞的风寒已经痊愈。
这日,营帐外传来笑声——
“听说了么?世子今日又被人追着打呢!”
“听说了,营地都传遍了,说世子摘了人家逃命都不忘带上的昙花和菊花。”
“世子太好笑了,辛夷山崩那夜,一个老人闹着回家救猪崽,世子上去就扛着人跑呢!”
“世子的眉骨,就是被那老人砸裂的。他流了一脸的血,还不忘跑回去帮人把猪抓了,又扛着人和猪一起跑。”
“……”
温知虞安静听了片刻,望着花瓶中的盈翠绿菊,撑着额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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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将近。
这几日,在燕止危、温庭柏和南大营派来的士兵的帮助下,营地又新盖起了不少临时住人的棚子。
除了棚子外,还围了不少圈,圈养着猪、牛羊和鸡鸭等……
营地增添了许多烟火气。
安置百姓一事,大多都是温庭柏在做。
燕止危和温庭瑞,更多的是忙着带领百姓和上百士兵为中秋宴做准备。
原本,痛失家园的百姓对中秋兴趣缺缺,但,架不住燕止危的人每日都从山间带回猎物,朝他们炫耀。
野兔、野鸡、野猪……
甚至,有时还能猎头鹿回来。
这些京城来的贵公子和士兵,仿佛下山的土匪一般,在山里见什么抓什么,连鸟窝都要上去掏一圈。
营地的大缸、蛋筐都快被塞满了。
看管的士兵,有些犯愁。
最后,还是见多识广的袁夫子提议:“招一些厨艺好的人,将肉预制一番,等中秋宴时再拿出来回锅就好了。”
一身长袍的儒雅夫子,平日拿惯了笔墨纸砚的手,换成了木铲,在烟雾缭绕中指挥着人做菜。
说好的“君子远庖厨”呢?
旁人看得啧啧称奇。
偌大的营地,充斥着人间烟火气。
兵部侍郎带着南大营的三千士兵赶到时,正值中秋夜。
他骑在马背上,远远朝营地看去。
火光亮如白日,刚经历过天灾的辛夷山百姓,有条不紊地拿着碗筷、排着队,等着分配饭菜。
脸上,笑意盎然。
空地上,有人拉琴,有人弹唱,还有人说书……
整个营地,一片欢声笑语。
兵部侍郎疑惑:“是不是带错路,走错地方了?”
话音落下,就有人马朝这边过来,马背上,红衣少年笑意盈盈:“你们真会赶巧,饭做好了,人就到了。”
“见过荣安王世子。”
燕止危哼笑:“让你的人原地驻扎吧,再派点人过来领肉。”
赶了一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兵部侍郎感激道:“如此,就多谢世子了。”
一夜狂欢。
次日,十几辆马车驶出营地,往北上的官道行去。
温庭瑞挤在燕止危马车里:“不是说好再玩几天么?怎么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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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止危躺在锦被上,满脸春风得意:“我要回京提亲呢,怎么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