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萦则的比赛并不完全顺利,她赛后被人偷袭进了医院,但事发紧急,没有通知到她的家人,所以王虹予不知道此事。慕正光说他的比赛“很顺利”,说萦同学的比赛“也顺利”,算不上撒谎,程度不同,事实也不同。
王虹予没有听出慕正光的话外音,她简单客套后便急着离开。女儿带熟人来家里玩,她来打个招呼就好,再多说就不合适了。而且,女儿五点多才发消息说小光要来家里吃饭,她匆忙出去买菜,火上还架着锅,没人看火可不行。
“好,好,我先去忙了。”
徐萦则对做饭略有心得,她知道饭还没烧好。客人到了,饭还没好,妈妈肯定很着急。
“妈妈,我和他还有事要说,晚餐可以再等一会儿。”
王虹予对这两人非常放心:你们认识十年,放在旧时代都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而且,你们两个都懂事,都是好孩子,我不用多管。
“嗯,你们聊,饭好了我喊你们。”
徐萦则目送妈妈走出房间。她并未立刻关上卧室的门,而是先招呼同学坐在椅子上,然后才轻轻推门,再坐回床上:“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来给今天的故事再加一点分量。”
徐萦则手一摆,数十架风车浮在她身前,像散开的花丛,众星捧月。
风车扇叶飞快变质,紫色褪去,形状拆解,散为白色粉尘,随即聚成一张更大的长方形纸。许多根风车支柱合为一体,成为画轴,与空白的纸相连。
慕正光没想到她的风车还能这么用,更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途:“这是?”
“这不是重点。伸出你的右手食指,我们定一个简单的约。”
慕正光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
徐萦则伸左手食指,两人食指相抵,她把30%的运行主线送到对方心中。
“嗯?这是……你的?”
“一个简单的约定而已,不算什么。这么做至少有两个好处,一、你可以拿我的风车轴心作为武器,二、我把30%的运行主线放在你那里保存,就算我过度使用力量,也不容易失衡。”
慕正光也想把力量渡到她那里:“我该怎么做?”
徐萦则悠闲地转动轴心:“把渐近线主线分给别人是件很简单的事,每个人都能做到。我只是好奇心更重,比别人先做这件事。”
慕正光补充道:“对我们来说是很简单,对别人来说就比登天还难了。”
“提前说好了,我把主线放在你那里,把风车轴心给你,但你还是用不了运行力。从这个角度看,我把力量给你,才算是‘互相帮助",如果给别人,那就是损己不利人了。”
慕正光不贪图她的主线,也不吝啬自己的主线,与萦同学的约定无关乎利益得失,重要的是那份心意。他说:“理应如此。”
徐萦则收回食指:“你送我的武器,一定要很好看才行。”
“如你所愿。”
慕正光把30%的存在主线送给萦同学。
沙漏轰然破碎,金色细沙流淌成血,无色玻璃外壳也被染成红色,旋转着组成一柄造型奇异的棱镜。
棱镜分主体、柄部和尾端。尾端是一颗正二十面体形状的宝石,柄部可视为圆柱,主体接近双尖六棱柱。
徐萦则不排斥桃红色,但她没想到金沙和玻璃也能重新染色:“咦……这种颜色……也不错。”
“风车轴心,沙漏轮廓。”
轴心和轮廓体积接近。轴心总体细长,轮廓柄部偏细、主体偏宽,比起轴心短了约13。()
徐萦则一手捏着轴心,一手抓住轮廓:“轮廓和轴心都有了。你应该会更强吧?昂,给你。”
她松开手,轴心掉落。慕正光伸手,轴心浮在他的手掌上方。
“能在一定范围内离体,好方便啊!”
徐萦则让轮廓悬浮:“嗯,你用不了主线,但主线对应的实体,这些残骸一样的东西,可以随便用。”
两人达成了有言的约定,交换了有形的信物。
慕正光得到轴心,轴心是钝器。徐萦则得到轮廓,与轴心相比,轮廓是利器。双方的武器都不是自己打造的,但两人都为对方着想、考虑,故而彼此的武器都与他们各自的战斗风格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