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黑洞般折磨和吞噬着两人的精神。
把他们逐渐推向崩溃的()
边缘。
这一次的黑暗比上一次持续的时间更长。
柳箐和圆觉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他们感觉快要坚持不下去,感觉自己要疯了的时候,白炽灯再次亮起。
“呼呼!”
柳箐和圆觉愣愣地看着头顶的灯光,大口地喘气。
两个人即便身处在阴冷的地下室里,此时依然因为紧张和恐惧,额头被汗水打湿。
没有人愿意再经历这样的折磨。
圆觉紧紧贴着墙壁,一脸紧张地盯着摄像头。
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叫张大海,外号老金!
我是一个职业骗子。
几十年来一直靠诈骗为生……”
本名张大海的骗子在地下室里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几十年行骗的经历。
他十六岁开始行骗,到现在已经行骗了四十年,究竟骗了多少人,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张大海行走江湖,骗过老人的鸡蛋、骗过女人的嫁妆,也骗过急病乱投医的病人,更骗过贪心的老板。
几十几百骗,几万几十万也骗。
骗到现在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现在被逼得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
“……你满意了吧!”张大海对着摄像头发泄地吼叫,然后盯着柳箐说道:
“该你了!
快点说啊!
别说你没有撒谎,我是骗人的祖宗,你眼睛一眨,我就知道你没有说实话!
不想死就赶紧跟他说实话!”
“我……”柳箐还沉浸在张大海传奇的行骗经历之中。
他说的那些事情对柳箐这样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原来骗人的办法有这么多!
柳箐听到张大海的喊声,回过神来,犹豫了一阵低着头说道:
“我是联华集团副总裁,负责集团财务。
集团财务造假、虚报营收、偷税漏税、骗取国家政府补贴,全都经过我的手完成。
三年前,集团在西凉省武州市与当地政府开发了一个旅游项目,是我和爸爸合谋用项目作为抵押向银行贷款,骗去项目投标单位保证金,以及扣押施工单位工程款和材料款,共计三千多万。
还有……”
在绝境和精神摧残下,连张大海这样的职业骗子都承受不住说出自己的秘密,柳箐更是招架不住,被迫说出了这么多年她在联华集团参与的所有违法行为。
“哈哈!哈哈!”
当柳箐说完,张大海发出近乎癫狂的大笑。
他指着已经死透的廖德义,和一脸愧疚的柳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骗子!
全都是骗子!
哈哈!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我们三个被关在一起了。
还真是一点也不冤枉啊!
廖德义是个骗老人养老金的小骗子,我是骗了四十年的大骗子。
但是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如你!
姓柳的,你厉害,在下甘拜下风!
哈哈!”
张大海扶着墙壁站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铁门边。
他、柳箐,和死了的廖德义都说出了各自心里的秘密。
按照那个人宣布的生死的规则,他们可以活着走出地下室。
然而铁门依然紧闭。
张大海惊慌地转头,死死地盯着柳箐。
“不是我!”柳箐也变得很()
紧张,赶紧解释道:
“我没有撒谎!
我什么都说了,跟我没有关系!”
呲呲!
音箱里再次响起电流声。
每当这个声音出现,头顶的白炽灯就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