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自在还想再吐槽酒鬼两句,心间却响起了吴老的声音。
“白孤有变,速来!”
邱自在手上动作一顿,下一瞬便来到了长洲药馆的病房内。
邱自在一见到那赤红屏障,也是眉头一皱,“怎么可能?!这小子还能有这等福缘?!”
吴老眼中满是凝重,“这应该是白乙或故雪峰上那位留下的手段,但这……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邱自在冷冷一笑,“何止是大材小用,简直就是粪坑镶金边!要是……”
一道水线激射而来,直取邱自在面门。
伴随水线而来的,还有一道温醇嗓音。
“要是什么?邱道长不妨展开说说?”
邱自在脸色剧变,一只手护住面门,另外一只手结成日君诀护在身前。无数道白色灵力盘旋在周身,化作一道灵力盾甲悬于身前。
灵力盾甲看似厚重坚实,却在水线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纸,瞬间就被击破。水线势如破竹,其声势竟然不亚于惊涛骇浪。
邱自在一咬牙,满脸肉疼地祭出一道黄纸符箓,化作一道火光堪堪吞噬了水线。
邱自在被余威震退了好几步,心中又惧怕又心疼。
来人好强!
贫道的符箓啊!
等到邱自在站稳身形,看清楚来人时,他愣了一下,“老板,怎么是你?”
刚刚还好声好气地送酒喝,怎么现在还没说话就动起手了?
青衫男子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能是我?莫非你觉得,我不能出手?换作别人的话,就刚刚那一下,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邱自在脸上一僵,“贫道遁逃之术也是一绝,未免没有机会。”
青衫男子一挑眉,来了兴致,“邱道长要不要再来一次?我不介意的。”
邱自在尴尬一笑,“不……不必了,不用麻烦老板了。”
青衫男子眼里闪过一丝轻蔑,随即转身向吴老行礼,“吴老,又来叨扰您了。”
吴老摆了摆手,“倒也没有,都是为了这小子来的,不算是叨扰。”
青衫男子点头道:“吴老能理解就行,接下来还有一段不短的时日还需要吴老多多照顾小白,麻烦了。”
“能让你们承担一个不小的人情,我也是乐得其所。”吴老笑道。
邱自在一脸惊讶,“莫非,小白孤是……”
青衫男子将目光转到邱自在身上,后者顿时感受到一股如山如海的磅礴巨力袭来,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青衫男子微笑道:“邱道长就不要妄加猜测了,无论怎样,对大家都不好,你说呢?”
邱自在只好连忙赔笑,“是,是,老板说得对,贫道鲁莽了。”
吴老见状,也是忍俊不禁。
让你小子天天说话不经过脑子,口无遮拦,总算有人治你了吧?
活该!
青衫男子看向病床上的白孤,又看了看那道赤红屏障,“积光屏障啊,大手笔!”
“对小白有利还是?”吴老不禁问道。
青衫男子呵呵一笑,“吴老这话就是在说笑了,能给小白施下这等保护结界,怎么可能会对小白有恶意呢?”
吴老这才放下心,“这样是最好,就是怕有心之人图谋不轨。”
“积光屏障非心善之人无法施展,吴老多虑了。”
“但愿如此。”吴老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此间事了,那我也不再多留。吴老,邱道长,先走一步了。”青衫男子朝二人一作揖,便化作一缕清风离去。
邱自在长出()
一口气,“终于走了,好吓人啊!”
吴老看了邱自在一眼,没有说话,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因为此时,一滴水珠正滴溜溜地悬停在邱自在眉心处,好似十分欢快地在跟邱自在打招呼。
只有邱自在本人知道,这滴水珠里蕴藏着怎样凛冽的杀意与磅礴的力量。
恐怕他刚刚再说错一个字,这滴水珠就会瞬间贯穿他的眉心,抹除他的所有修为,将他碾成齑粉,到时候神仙都难救!
邱自在连忙稽首,“错了错了,贫道错了,再也不敢了,还请老板收了神通,贫道保证再也不敢了。”
水珠旋转了几圈,最后破裂开来,在邱自在眉心处留下一道几不可见的水痕。
邱自在整个人顿时蔫了,苦着一张脸,“不是吧,老板你至于这么狠吗?”
吴老在一旁看着,全程带着笑。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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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就住在这种地方?”吴老撑着伞,站在伶仃巷口,皱起眉头。
原本吴老以为白孤哪怕再穷再落魄,在卖了陀舍古蛇蛇鳞,得到三万两黄金之后,会选择换个一个较为舒适的地方住,至少不会像眼前这般……阴暗、破旧和简陋。
吴老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能在这种地方居住,这种地方还存在了许久,住了不少人。
虽然说寒门有孝子,陋巷出奇才,但眼前的这条巷子,说是陋巷都是高攀了吧。
吴老刚刚还看见一户人家漏风的茅草屋顶,被一阵大风掀飞了,剩下四面墙壁光秃秃的,还有里面冻得发抖的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吴老甩出一道灵光,灵光在半空中打了几个旋儿,晃晃悠悠地往一个方向飞去。
很快灵光在一间矮矮的小房子前停下,悄然散去。
“应该就是这里了。”吴老伸手敲了敲那扇老旧的木板门,手上却沾了些青苔。吴老皱了皱眉,屈指轻轻弹去,“小小在吗?我是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