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殿之内却有阵阵诵经声回荡,如同九天之上传佛音。诸般佛像也如同活了过来,或作天女散花,或作拈花微笑,或作卧榻闻道,各有不同。
年轻僧人突然睁开双眼,双手散开手印之间异象渐散。他缓缓站起身,轻声呢喃道:“心净则不净,心动则不动。小僧以为然。”
“如此,小僧也该下山一趟,见见世面了。”年轻僧人朝着诸般佛像施了一礼,便转身走出了大雄宝殿。
年轻僧人一步一步走着,看似很慢,但转眼间已至山脚()
。
在年轻僧人徒步走下山时,不知从何处走出数位老僧,朝着年轻僧人离去的方向双手合十,躬身道:“恭送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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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呢?怎么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复命?”一位华服少年斜倚在一张雕花梨花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脸上有些不悦。
“回少爷,阿德死了,是被一位道人所杀。”一位中年男子出声答道。
华服少年皱起眉头。
“小的先前不放心阿德他们,便悄悄跟了过去,没成想看见一位灰袍女子与一位道人在云水城外对峙,结果那位女子被断了一手,狼狈遁走,阿德则被那道人大手一挥,死得连灰都不剩。”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那灰袍女子实力不俗,随手一击就让阿德使出了全身力气抵挡,身上还是受了伤。”
言下之意,就是那道人实力在灰袍女子之上。
华服少年眉头更紧了些,“云水城那种破地方,还能有这等强者?”
“那道人嗅觉十分敏锐,竟能察觉到隐藏在千米之外的我,甚至能隔空传话!”
“相隔千米,隔空传话?”华服少年略一思索,“他说了什么?”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道人似乎知道我们,让小的赶紧滚回来,不许再打那小子的主意,还说……”中年男子顿了一下,“还说我们再出手,就别怪他去找大少爷好好谈一场了。到时候那小子如何,大少爷就是如何。”
中年男子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不自觉地小了许多。
华服少年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竟是一手捏爆了手里那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恶狠狠道:“他以为他是谁?竟敢威胁到我钟府身上!还敢妄议大哥,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少爷冷静!那道人既然知晓大少爷的名号,还敢直呼其名,必然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如果他只是说大话唬我们也就算了,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华服少年一拍木榻,坐起身,指着中年男子吼道:“万什么一!大哥天资无双,岂是他那种腌臜之人所能相比的?不过是偶然知晓大哥与钟府的名号罢了,云水城那种破落地方,若是大哥不高兴了,举手可灭!怕个什么?”
“是小的多虑了。”
华服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夜明珠碎渣丢掉,“让老秦走一趟吧,我不想再听见第三次坏消息了。”
“是!”中年男子应声告退。
华服少年透过大门看向屋外的天空,眼神阴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片蔚蓝,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