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山县郡郡城南城墙上,库左大内带着其心腹们和各家援兵的带队大将(倭岛战国的兵种大将听着很高大上,实际带兵人数最多才三、五百人),早已甲具穿戴整齐的站在这里。
“城外城寨中的各家援兵出战的位置和顺序都安排好了吧?陆奥的骑兵队都准备好了吗?”看着城外浅野长晟营中竖起的各种攻城器具以及城外排阵的自家兵马,库左大内问着身边的心腹道。
“都安排好了,石见国足轻正面排阵作为主阵进攻,长门和津藩的弓足轻随后掩护跟进,左翼的萨摩足轻和其保护的肥前铁炮队与右翼骏河精英足轻保护的筑后铁炮队亦是跟随主阵一起前进。奥路的骑兵现在应该在忍者的接应下迂回到战场左侧的密林里了,等我军与敌军交战后,一刻钟内他们会择机偷袭浅野长晟的本阵。守备队和但马足轻带领流浪武士作为预备队,以应不测。
库左大内在听到自己一方的兵马都安排妥当以后,只见他面色一变严肃的对周边的心腹及各家带队的足轻大将、弓大将、铁炮大将说道:“诸位,今日之战,既关系到我库左大内个人的性命之忧,也关系到各家主公的利益得失(花钱雇佣各家出兵肯定没全款,不然出工不出力咋办),还望诸位竭尽全力,拼死一战,若此战胜,我库左大内必不忘诸位今日之勇武,日后必有重谢!诸君!请随我一战!”说完,库左大内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带头走下城墙向城外走去。
待库左大内出城时,山县郡城内的足轻和城寨内的足轻均已列阵完毕,他们满怀着挣大钱的热烈之情一脸欣喜的等待库左大内开打的命令。
看着远处正在出寨并依寨墙集结列阵的浅野长晟部,库左大内不紧不慢的走到足轻方阵的最前端。
数千名各类足轻中,一千多名石见国足轻面色庄重,没有一人开口说话,他们就静静的待在阵中等待库左大内的命令。这些一路跟着库左大内从石见国打过来的足轻,早已经厌恶了今日你打我一下,明日我打你一下的日子。
这些由农夫转变而来的足轻,在经历了数场战斗后,已经从当初的惊恐仿徨变得冷血麻木,沐浴过敌人和同胞鲜血的他们,虽说不上精锐,但是绝对是数千人中最能打的一批人。
库左大内看着自己带来的足轻脸上流露出的坚毅之色和雇佣来的足轻一脸的渴求之意(打完仗就能发钱,还是大钱,这不比在地里刨食还要上税香?),不由的十分满意。
看着远方还未完全集结完毕的浅野长晟部,再看看己方一副士气高昂,人心可用的样子,库左大内随即大声喊道:“诸位!今日一战,务必竭尽全力!一往无前,许胜不许败!恳请诸位奋勇杀敌,大胜之后必有重赏,全军听我号令,目标敌军,冲啊!”库左大内边喊话边上马抽出腰间的倭刀指向浅野长晟的方向。
“这就开始了吗?库左大内,本来还想着怎么攻下山县郡城呢,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居然敢主动出城进攻,我是该夸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该说你愚蠢呢?哼哼!来人!培烙玉(倭岛战国时期的陶罐手雷)准备!”看着远处带头开始冲锋的库左大内,浅野长晟不由得冷笑道。
“焼玉,準備!”一名旗本武士向后传递着命令。
“发射!”眼看着库左大内带人越来越近,就在双方之间距离不足百米的时候,浅野长晟部正对着库左大内冲锋的足轻大阵后的培烙玉炮矢发射器纷纷开始发动,越过自家足轻大阵飞向正在冲锋的库左大内军中。
到了库左大内这个位置,装装啵就行了,没必要带头死磕,活着才是硬道理,所以库左大内只是骑着自己的良驹宝马加了个速就停了下来,然后就看着足轻们从自己身边冲锋,看到依寨列阵的浅野长晟部有东西从营寨里飞出来,库左大内立()
即驭马后退了几步。
虽然培烙玉犹如雨下,但是库左大内阵营的足轻们并不害怕,他们嘴里怪叫着跟在竹束车(成捆的竹子捆扎在一起做成的盾车,竹束当时应该算是盾牌类的装备)后面继续冲锋,威力巨大但杀伤范围有限的培烙玉只是在爆炸的一刹那让部分倒霉蛋瞬间便去见了八岐大婶,其他人则是继续脚不停歇的继续奔跑。
在经历了三波的培烙玉洗礼后,正面冲锋并倒下了两百来号人的石见国足轻们终于推着竹束车跑到了浅野长晟部的面前,在身后弓箭足轻的箭雨掩护下把竹束车推进了浅野长晟部足轻挖的壕沟里,然后便是长枪对长枪的互捅。
虽然石见国足轻人少,但是出身石见国的他们每个人的身上的装备却比浅野长晟部的足轻强多了,统一的御贷具足(战国时代大名借给或者发给足轻的盔甲)穿戴的他们让他们可以较为轻松的和对面只有竹枪没有具足的足轻互怼。
还未等到左右两翼铁炮队的火力支援,石见国足轻们就轻松的顶着竹枪的骚扰越过了壕沟冲进了浅野长晟的正面大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