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容家的这场寿宴说得好听些是喜庆寿宴,说得不好听些那就是一场鸿门宴,会死多少人都还不知道。
更可怕的是整个北莽王庭居然没有一点打算维持秩序的举措,不管来多少江湖人士都全部放进来,简直就像是要一锅炖了一样。
“要是不下雨,我就()
去。”
朱阁沉默片刻之后还是将请柬收了起来,既然有免费的席吃,去去也无妨。都怪那女人中午送来的一桌好菜,他现在胃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见朱阁收了请柬,慕容简大喜,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蹦而起。
“就这么说定了,那天可一定要到啊。”
说完,似乎深怕少年反悔,慕容简立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朱阁摇头苦笑,收拾完桌椅,抱起两个大箱子准备回客栈。
临走时,他看了一眼巷子的围墙,注视良久之后,蓦然开口道:“这小子现在比你想的要坚强,伤那么重,还特意避开耳目来找我,是怕被家里人发现他被你打了这件事吧。也真搞不懂你们姐弟俩,怎么有事了都先来找我这个外人诉苦。”
一墙之隔的后面,女子怀抱长刀,蜷缩着坐在墙角下,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猫,难受,却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朱阁又等了一会儿,墙后依旧没有声音传来,他无奈耸了耸肩,提了提两个大木箱,大步朝巷子口走去,口中悠悠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这个家是怎么回事,但至少你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个足够优秀的继承人了,我会暂时替你看着他点,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没这这方面的经验,万一不小心给练废了,可别怪我。”
黄昏斜阳,彩霞满天。
女子孤寂的倒影随着日落的余晖被渐渐拉长,刀上的铃儿随着风起再次发出脆响。
她曾试图毁去这虚假的幸福,但那个讨厌的家伙居然在上面刻上了坚固的防御符印。
慕容妃痴痴看着眼前随风而动的铃儿,心中荡起异样的情愫。
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如此洒脱不羁,为什么他又可以这么温柔可欺,为什么明明都这么厉害了,当个高高在上的仙人不好嘛,干嘛非要掉下了,让人觉得触手可及;
为什么……不让自己一直讨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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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武城,城主府内。
大堂之上,陈君艳看着属下呈上的密报,眼神锐利,不知在想什么。
身后不远处,满脸英气的女子倚着墙开口问道:“这份密报你已经看了快有半个时辰了,上面的消息就这么让你吃惊吗?”
陈君艳摇摇头,放下手中的密报,沉思说道:“吃惊倒算不上,我是没有想到宫里那位会这么快对慕容家下手,而且还这么狠。”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一把不听话,又积攒了百年杀气的刀,哪怕再锋利也无人敢用,伤人伤己啊,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毁掉。”
武评榜上排名第五的女子皱眉问道:“慕容家现在不是你的盟友吗?你不打算做点什么?”
陈君艳端起酒杯轻轻摇晃道:“这个结局我早就预料到了。我需要的是一个能为我扫清障碍,在北莽王庭内站稳脚跟的慕容家。而不是一个腐朽不堪,住满蛀虫的没落家族。”
看着杯中鲜红的美酒,男人眼中闪着寒光:“所以这把火得烧,而且烧得越旺越好。如果没有在灰烬中重燃的实力,那他也不配当我岩武城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