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简仿佛是忘了汉子心中的那点小九九,低头喝着闷酒,面色阴沉。
朱阁则打趣道:“人不差,何时喜欢上的?”
一个精明的人突然开始犯傻,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遇上了喜欢的姑娘。
墩布儿腆着脸,摸了摸鼻子。
“也不算太久,三年前偶然路过她的摊位,马受惊不小心把人家的腿给踩折了,心想咱也是个大老爷们儿,不能不闻不问,这一来二去不知怎的就惦记上了。”
汉子说得还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大胆坐下喝了一杯。
慕容简握着筷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吃自己的菜。
朱阁给对方满上,笑道:“这么模棱两可人家姑娘未必能懂,没想过挑明了娶回家?”
黑脸汉子摇摇头:“咱这长相心知肚明,干的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怎么好耽误人家大好年华。”
朱阁点点头,话锋一转道:“既然不是一路人,还是早些断了好。”
汉子闻言笑脸一滞,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本就黑的脸更显黯然。
一旁默默吃着菜的慕容简此时却突然开口道:“去参军,你有修为,有脑子,不出一年就能混到百人长,南边走两回,我再开口,直升千户,到时明媒正娶怎么也比现在偷偷摸摸地强。”
墩布儿眼神诧异,下一秒再难掩激动,喜上眉梢。
朱阁身子后仰,筷子轻轻敲打起了桌角。
这才说了几句话,你就先把自己的阵营和背景都显摆出来了,看来前两个跟头算是白栽了。
汉子呼吸急促,凑近了些,小声问道:“大哥,官面上有人,罩得住?”
慕容简伸出手掌虚空一握,得意笑道:“只手遮天。”
到底年纪不大,孩子心性。
墩布儿立马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位子上,捏了一把冷汗。
“早说呀,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家兄弟啊。”
慕容简嗤笑道:“怎么?你先前一口一个南岳碟子,说得连自个儿都信了?”
墩布儿尴尬地搓着脸,他是真有这怀疑,甚至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连后事都交代了,谁想最后竟闹了个大乌龙。
不过他也不傻,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也不尽信。
直到慕容简取出一块贴身令牌丢了过去,墩布儿下意识地接住,看见上面的族徽和姓氏后,立马吓得跪下磕头。
慕容简摆摆手:“拿着我的令牌去投军,多少能过得舒坦些,将来要是派不上用场,我第一个一剑宰了你。”
汉子感激涕零:“大哥放心,我现在就去,保证不给您丢脸。”
说完便急匆匆地跑去登记处,凭他四品武夫的修为,根本不需要测试,说不定还能直接升个小队长。
背后有了靠山,而且还是座大靠山,那官场就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而是发迹之地了。..
等人走后,朱阁无奈道:“你这事办的……”
慕容简耸耸肩:“我想简单了,这岩武山被那人管理的滴水不漏,外面查不到什么,与其过几天被人揪出来,不如大大方方地去见,那块令牌就是敲门砖。”
朱阁抿抿嘴,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他指的可不是这个。
看似善意的无心之举,最后也有可能会引发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