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一座巍峨险峻的高山伫立在众人眼前,空旷的平原上,这座山峰显得是如此突兀。
岩武山,到了!
朱阁极目远眺,发现山峰周围并没有任何草木遮掩,所有情况都一览无遗。
整座城池依山而建,除主墙外,内部还以阶梯的方式构建了三道高墙,且每一堵都高达数丈,即使主墙被攻破,剩下的任何一层也都能当做独立的要塞防御。
山体外围是普通居民的住所,内部才是兵马驻扎地。各处哨楼箭塔不计其数,监控的死角也都留有士卒站岗,总结起来就一个字——“稳!”
朱阁没有带兵打过仗,但即使是他这样的军事小白在见到这山的第一眼也知道,这是块硬骨头,想打下来所付出的代价要远远高于这座城池本身。
慕容简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惊叹之余,心中那份猜想也更令他心悸。
虽然此前朝廷都有传言这就是个养老的乌龟壳,最适合缩头乌龟藏着。可现在,他反而觉得这里才是真的雄狮沉睡之地,猛虎卧榻之所。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城门口有士兵巡视,黑脸汉子带着手下十几米外就下了马,步行而去。
朱阁和慕容简不想太早暴露身份,也有样学样地牵马而行。
城卫兵似乎与墩布儿是老相识,大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你这黑疙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我说,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习惯可得改改,几天没交好货了,牙房那可催的厉害,再这么干下去,你和你的这群弟兄全去喝西北风吧。”
面对城卫兵的陶侃,汉子也只是灿灿一笑,并不反驳,照例给几位递上孝敬的酒钱。
城卫们当即爽快放行。
朱阁和慕容简默默跟在队伍后边,奇怪的是他们并未受到盘查,站岗的士兵仿佛并不在意人数的变化,依旧自顾自地聊着天,偶尔摸摸兜里还热乎的酒钱,想着晚上去哪喝两盅。
慕容简微微皱眉,既然号称铜墙铁壁,滴水不漏,戒备怎会如此松懈?
墩布儿先解散了属下,独自带着两人逛了起来。见慕容简一脸疑惑,于是开口解释道:“外城是这样的,只要不是穷凶极恶的悬赏重犯,舍得花银子就能进来,一些惹了麻烦的流浪刀客也会选择来此避避风头,毕竟是城主大人的地盘,谁也不敢明着拔刀。”
“不过要是想去内城,那可就不一样了,里面可都是军事重地一哨,十步一卡,没有城主大人的手谕和调令,随便进去就是送命。几年前有过一伙南岳的碟子,想趁机混进去,结果只渗透了一层就被发现,直接凌迟处死,尸体挂在城外几个月,风干了都没拿下来。”
墩布儿边说,眼角的余光边有意无意地往慕容简腰上的剑瞟,显然也怕自己是带了一个危险人物,这才好言相劝。
慕容简瞧他这贼眉鼠眼的模样就来气,直接用剑鞘赏了他一棒。
“你这堂堂的四品武夫,怎么这么没有志气。一个小小的城卫就让你点头哈腰,要是不隐藏修为,老老实实参军,混到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偏将了吧。”
黑脸汉子赶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抱拳讨饶道:“大哥,你可小声点。这年头修为高可不一定是啥好事,被抓了壮丁,是要去搏命的。况且官场里那些弯弯绕绕我可兜不准,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死都不知怎死的。”
见他还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慕容简气的牙痒痒。